第60章 司理理不見客?!染血的手帕,故人重逢!
角落裡,幾位世家公子哥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嫉妒。
李長生無視了這一切。
他走到老鴇面前,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要見司理理姑娘。”
老鴇臉上堆滿了笑,卻帶著一絲為難。
“哎喲,李公子,真是不巧。理理姑娘今日身子不適,不見外客。”
這當然是託詞。
司理理是醉仙居的頭牌,更是賣藝不賣身,向來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旁邊立刻有公子哥笑了起來。
“李公子,這醉仙居可不是長公主府,不是你想見誰,就能見誰的。”
“就是,理理姑娘眼光高著呢,可不是幾首詩就能打動的。”
李長生神色不變。
他沒有爭辯,也沒有動怒,只是從袖中,緩緩取出了一方手帕。
那是一方最普通的青布手帕,上面沾染著早已乾涸的暗紅色血跡。
他將手帕遞給老鴇。
“把這個交給她。”
“她會見我的。”
老鴇捏著那方帶血的青布手帕,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周圍的喧囂也為之一靜,隨即爆發出更加響亮的鬨笑聲。
“哈哈哈!我看到了什麼?一方破手帕?”
“還是帶血的?這是什麼路數?想用這個博取理理姑娘的同情嗎?”
“我方才獻上一對玉如意,理理姑娘連面都沒露,他一塊破布就想登堂入室?”
譏諷與嘲笑,如同潮水般向李長生湧來。
這些世家子弟,平日裡為了見司理理一面,哪一個不是絞盡腦汁,獻上奇珍異寶?
可司理理向來是憑心意,從未因金銀而折腰。
李長生這舉動,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對司理理的一種羞辱,更是對他們這些“追求者”的莫大諷刺。
李長生置若罔聞,神情依舊淡然。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老鴇,彷彿在等一個必然的結果。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華服的公子哥排開眾人,走了出來。
他面容俊朗,手持一柄摺扇,顧盼之間,自有一股傲氣。
“媽媽,我這裡也有一物,想請您代為轉呈給理理姑娘。”
他聲音清朗,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卷精緻的宣紙,遞了過去。
“這……不是慶國三大才子之一的何文軒何公子嗎?”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發出一聲驚呼。
“何公子也來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聽說何公子文采斐然,一手詩詞冠絕京都,莫非今日要為理理姑娘賦詩一首?”
眾人頓時來了興致,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何文軒身上。
何文軒享受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他瞥了一眼旁邊安靜站立的李長生。
李長生嘴角微揚,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跟自己比詩?
何文軒清了清嗓子,對著樓上的方向朗聲念道:
“眉如翠柳眸含春,面若桃花映月輪。不借鉛華添秀色,天然風韻勝仙真。”
詩句念罷,滿堂喝彩。
“好詩!好一個‘天然風韻勝仙真’!”
“將理理姑娘的風姿描繪得淋漓盡致,不愧是何公子!”
“此詩一出,理理姑娘定會為之動容!”
吹捧之聲此起彼伏。
老鴇也連忙堆起笑臉,稱讚道:“何公子大才,此詩必能流傳為一段佳話。”
一片讚譽聲中,一聲輕笑突兀地響起。
很輕,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李長生正緩緩搖頭,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說不清是嘲諷還是憐憫的笑意。
“這也算文章?”
此言一出,全場皆靜。
而後沸騰。
李長生彷彿沒聽到他們的鼓譟,他只是抬眼,目光似乎穿透了樓閣的阻礙,落在了那雅間的窗欞之上。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特的魔力,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