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捷報?他到底想幹什麼?!
沈訣的聲音尖利起來,在殿內迴響。
“咱家讓你去山海關戴罪立功,你倒好,給咱家鬧出這麼大動靜!”
他指著朱由檢,唾沫橫飛。
“打了勝仗,繳獲肯定不少吧?後金的戰馬!盔甲!金銀財寶!那都是咱家的!”
“咱家的東西,他熊廷弼也敢私吞?!”
滿朝文武,全傻了!
信王朱由檢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們設想了沈訣的一萬種反應,或抵賴,或狡辯,或反咬一口。
卻唯獨沒想過,他會是這個反應!
這是什麼?
打了勝仗,他不高興,反而氣急敗壞地要去搶功勞,搶戰利品?
這、這、這無恥的嘴臉,簡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來人!”
沈訣厲聲大喝。
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了上來。
“傳咱家令旨!”
沈訣揹著手,在大殿上踱步,陰冷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命我兒沈煉為監軍,即刻啟程,前往山海關!”
“告訴熊廷弼,繳獲的戰利品,一分一毫都不能少!全都給咱家運回來!”
“還有!”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讓他把後金那些會造炮的工匠,也給咱家請回來。咱家府邸的後花園,正好缺幾個會打鐵的奴才!”
此言一出,朝堂上死寂一片!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臣,再也忍不住,指著沈訣,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無恥!國之大賊!無恥至極!”
“噗!”
老臣一口鮮血噴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整個大殿,徹底亂了!
……
洪武朝。
奉天殿。
朱元璋的表情,從呆滯,到迷茫,再到現在的抓狂。
“這、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他一把揪住旁邊一個翰林學士的領子。
“你給咱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暗中資助熊廷弼打贏了嗎?為什麼現在又要去搶東西?他到底想幹嘛?”
那翰林學士快被嚇哭了,哆哆嗦嗦地答不上來。
“俺看,這小子就是個天生的壞種!”
藍玉甕聲甕氣地開口,“幫著打了勝仗,就是為了後面能搶得更多!他孃的,算盤打得真精!”
“不對!”
徐達皺著眉,搖了搖頭。
“若真是為了搶錢,風險太大了。山海關那一戰,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為了搶一筆不確定的錢,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不划算!”
“那你說他是為啥?”
藍玉不服氣。
徐達也說不出來,他只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朱元璋煩躁地揮了揮手,目光再次投向天幕。
他現在腦子很亂。
這個沈訣,一會兒像個救世的英雄,一會兒又像個無恥的潑皮。
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
永樂朝。
朱棣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凝重的神色。
他沒有理會朱高煦的咋咋呼呼,只是看向姚廣孝。
“和尚,你看懂了?”
姚廣孝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
“貧僧,或許猜到了一點。”
“說。”
“陛下,您還記得,之前天幕上,沈訣挪用三十萬兩軍費,換成了什麼嗎?”
朱棣回憶了一下。
“鐵料,和糧食。”
“沒錯。”
姚廣孝的眼中閃著智慧的光,“是鐵料。而熊廷弼大勝的關鍵,是新式火炮。您不覺得,這太巧了嗎?”
朱棣的呼吸一滯。
“你是說,那些火炮,是他造的?”
“貧僧不敢斷言。”
姚廣孝繼續分析,“但沈訣此刻派他的乾兒子去前線,明面上是收繳戰利品,可他最後特意點了一句,要請後金的工匠。”
“打鐵的奴才?”
朱棣喃喃自語,一個驚人的念頭在他心中成型。
“陛下!”
姚廣孝的聲音壓得很低,“他在擴充軍備!他貪墨的銀子,變成了鐵料。鐵料,變成了守住山海關的大炮。現在,他又要去搶後金的工匠和技術!”
“他把所有人都當成了棋子,用自己奸臣的身份作掩護,繞開了腐敗的朝廷,繞開了所有的掣肘,用最直接、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方式,把錢和資源,點對點地送到了最需要的地方!”
“而他那個所謂的乾兒子,名為監軍收繳,實為......運輸監軍!”
“嘶——!”
饒是朱棣心性沉穩,此刻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叫沈訣的太監,他的心機,他的手段,已經到了一個令人恐懼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