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交還權利,闖王叛變!
朱由檢握著劍的手猛地一緊。
他看著丹陛之下那個平靜到詭異的閹人,一股不祥的預感攫住了他的心臟。
沈訣動了。
他沒有後退,反而向前踏了一步。
那柄鋒利的天子劍,劍尖幾乎已經抵在了他猩紅的飛魚服上。
他微微側過頭,附在朱由檢的耳邊。
整個大殿的文武百官,只能看到這位新君的身體在一瞬間僵硬,然後開始不易察覺地顫抖。
他們聽不到沈訣說了什麼。
那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只有朱由檢一個人能聽見。
“先帝說……”
“他不是朱家的種。”
“他的生母,是客氏。”
轟!
朱由檢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得一乾二淨,變得和殿外的漢白玉欄杆一樣慘白。
那柄象徵著無上皇權的天子劍,此刻在他手裡,重若千鈞。
這個秘密,比沈訣手裡的三千內帑衛更可怕。
比他富可敵國的家財更致命。
這才是真正的,能一擊斃命的刀!
沈訣說完,便退後一步,重新站回原來的位置。
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緩緩地將那份剛剛宣讀過的遺詔高高舉起,然後恭敬地放在了通往龍椅的丹陛臺階上。
緊接著,他又解下了腰間那塊代表著內帑衛兵權的龍紋玉佩,同樣放在了遺詔旁邊。
最後,他摘下了象徵著司禮監掌印太監權力的玉帶,也放在了一起。
三樣東西,代表著法理、兵權、與內廷之首。
“陛下。”
沈訣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先帝臨終託付,奴才已盡。攝政之權,尚方寶劍,皆是先帝權宜之舉。”
“今日陛下登基,奴才不敢再僭越。”
他撩起飛魚服的下襬,對著龍椅上的朱由檢拜了下去。
一個標準的臣子對君王的大禮。
“奴才沈訣,懇請陛下收回所有權柄。”
“奴才只求,能繼續留在司禮監,為陛下分憂,為大明盡力。”
退?
他這是在退嗎?
不!
他是在進!
他把弒君的刀子,明晃晃地擺在了檯面上。
然後又把“忠臣”的名聲,穿回了自己身上。
他告訴朱由檢,也告訴天下人。
你看,我把權力都還給你了。
你要是還殺我,那你就是個容不下功臣的刻薄君王。
你要是不殺我,那你就得日日夜夜,活在我掌握你最大秘密的陰影之下。
朱由檢的牙齒咬得嘴唇都滲出了血絲。
他恨!
他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動手!
【天幕】
洪武十五年,奉天殿。
朱元璋的拳頭,在御案上砸得砰砰作響。
“好!好一個以退為進!”
他氣得來回踱步,嘴裡卻又忍不住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讚賞。
“這閹豎的心思,真是毒!太毒了!”
他鬆了口氣,沈訣沒死,大明的“神糧”和“工坊”就還在。
可他又覺得胸口堵得慌。
“咱的子孫,咱朱家的皇帝,竟然要被一個閹人用這種法子拿捏!”
朱元璋一腳踢翻了身邊的凳子,對著殿下的徐達和李善長吼道。
“都給咱想!給咱立個規矩!”
“司禮監,內官監,以後但凡有識字的太監,一律給咱發配到浣衣局去刷馬桶!”
“咱要讓他們連筆桿子都摸不著!看他們還怎麼幹政!”
徐達和李善長對視一眼,皆是苦笑。
皇爺這是氣瘋了。
可他們也明白,宦官之禍,堵是堵不住的。
只要皇權需要,這把刀,就總有被重新撿起來的一天。
……
永樂十九年,紫禁城。
朱棣的臉色陰沉。
他沒有像他父親那樣暴跳如雷,只是靜靜地看著天幕。
“父皇,這……這信王也太窩囊了!”朱高煦在一旁看得乾著急。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