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陽謀！龍入大海！

洪武十五年，奉天殿。

朱元璋一拍大腿，直接從龍椅上蹦了起來。

“來了！來了！報應來了！”

他興奮地在御階上走來走去，笑得合不攏嘴。

“咱就說！玩火的，遲早把自己給燒了！這下好了，養出個闖王來！看他怎麼收場！”

他指著天幕上的沈訣，幸災樂禍。

“讓他借寇殺人！讓他養虎為患！這下老虎要吃人了！哈哈哈！”

太子朱標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

“父皇，您……您小聲點。這畢竟是國難……”

“國難個屁！”朱元璋一瞪眼，“這是給那閹豎的難！咱高興！咱就是要看他焦頭爛額，看他怎麼死！”

徐達和常遇春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

皇爺這是真被那閹豎給氣到了，如今看到他吃癟，比打了一場大勝仗還開心。

永樂十九年，紫禁城。

朱棣面沉如水，一言不發。

朱高煦在一旁急得搓手。

“父皇，這下麻煩了。那李自成坐大，沈訣又被新君逼到了牆角，這……”

“和尚。”朱棣忽然開口。

角落裡的姚廣孝走了出來。

“貧僧在。”

“你怎麼看？”

姚廣孝抬起頭，那雙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眸子裡，沒有絲毫波瀾。

“陛下，這並非絕路，而是生路。”

“哦？”朱棣來了興趣。

“沈訣雖權傾朝野，卻如籠中之虎。京城，就是他的牢籠。他造的火器，練的新軍，種的神糧，都只能困於京畿一隅，施展不開。”

姚廣孝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

“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讓他名正言順，走出京城，走到西北，將整個大明的軍政錢糧都握在手裡的機會。”

“流寇之亂，是危機。”

“但陛下的這道聖旨，卻是他夢寐以求的東風。”

姚廣孝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要的，恐怕就是這個奉旨出征的機會。從此，天高海闊，龍入大海。”

朱棣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再次看向天幕，那個被新君逼到絕境的紅色身影。

這一刻，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升起。

......

皇極殿。

所有的聲音都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沈訣身上。

他撩起飛魚服的下襬，對著朱由檢緩緩跪了下去。

“陛下聖明。”

“賊寇為禍，始於臣之疏忽，自當由臣親手了結。”

他抬起頭，字字鏗鏘。

“臣，沈訣，請旨！”

“親赴西北，督戰剿匪！”

“半年之內，若不能平定此亂……”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臣，願提頭來見！”

滿朝死寂。

朱由檢臉上的得意與快意瞬間凝固。

他感覺自己像是用盡全力打出的一拳，卻打在了一團棉花上！

而且，沈訣如此輕鬆暢快的答應了自己的要求，甚至還主動提出，要親自趕赴西北督戰。

這讓朱由檢的心中驟然湧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雖然不知道沈訣打的什麼算盤，要幹什麼，但是朱由檢卻心中猛然慌亂無比。

這個閹人，他怎敢......

朱由檢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沈訣，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作恐懼。

這個閹人，他不是人。

他是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