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全場石化

“它……它……”

周峰的手指，如同得了帕金森綜合症般劇烈顫抖，指著那團已經重新陷入沉睡的橘色毛球，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作弊？

用什麼作弊？一個哈欠嗎？

誰家的禁忌遺物是靠打哈欠來發動的？！

他大腦的CPU已經徹底燒了。眼前發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甚至超出了人類的想象力範疇。

“周助教。”

一道清冷的聲音，將他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

蘇沐雪緩緩轉過頭，目光平靜地落在他身上，那眼神裡沒有勝利的喜悅，沒有炫耀的得意，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淡漠。

“實戰課，結束了嗎？”

“我……你……”周峰的理智回籠了一絲，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強烈的羞辱和憤怒。他不能接受！他精心策劃的一場羞辱大戲，主角居然成了他自己！

“蘇沐雪！你敢說你沒有作弊？！”他終於吼了出來，聲音尖銳而扭曲，“一隻F-級的觀賞寵！怎麼可能……”

“可能什麼？”蘇沐雪打斷了他，語氣依舊平淡，“周助教，學院手冊第73條規定，實戰對抗中，除雙方同意，禁止使用一次性攻擊卷軸與禁忌遺物。請問，我的戰寵，是卷軸，還是遺物？”

周峰的呼吸一窒。

“它……它只是打了個哈欠！”他幾乎是咆哮著說出這句荒謬絕倫的話。

“是的。”蘇沐雪點了點頭，彷彿在陳述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事實，“我的戰寵比較嗜睡，被人吵醒了，心情不好，打了個哈欠。這違反了學院的哪條規定？”

“你……”

周峰被噎得滿臉通紅，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根。

是啊。

打哈欠。

犯法嗎？

整個天啟學院，乃至整個聯盟的法律裡，都沒有哪一條寫著“戰寵不許在對戰時打哈欠”！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周圍的學生們，也從石化狀態中漸漸甦醒。他們看著場中那兩個悽慘的身影，再看看一臉無辜（正在睡覺）的肥貓，和一臉“我的貓打個哈欠怎麼了”的蘇沐雪，世界觀正在以一種極其狂野的方式重塑、然後崩塌、再重塑……

“我……我看到了……那隻狐狸的第三隻眼，流血了……”

“張揚學長可是二年級的精英，他的三目妖狐精神衝擊有多強你們不知道嗎？就這麼……被一個哈欠給……秒了？”

“那不是秒殺……那更像是一種……降維打擊……你們懂嗎？就像神，不小心踩死了一隻螞蟻，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踩了什麼。”

“F-……等級評定水晶是壞了嗎？這他媽是F-？這是行走的天災吧！”

議論聲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

再也沒有人嘲笑蘇沐雪。

所有看向她肩膀的目光，都充滿了敬畏，和一種源於未知、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那不是一隻寵物。

那是一個不可名狀的恐怖之物，只是恰好長了一副貓的樣子。

就在這時，兩名穿著白色制服的醫療人員抬著擔架匆匆趕來。

當他們看到場中的景象時，也愣住了。

“快！傷員在這裡！”周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指揮道。

一名醫療人員蹲下身，迅速檢查了一下三目妖狐的情況，他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他拿出一個小巧的儀器在妖狐的頭部掃過，儀器發出了刺耳的“滴滴”警報聲。

“怎麼樣？”周峰急切地問。

那名醫療人員抬起頭，用一種看瘋子般的眼神看著周峰，又忌憚地瞥了一眼蘇沐雪肩膀上的貓，壓低聲音道：“精神核心遭受毀滅性衝擊……內部結構已經完全紊亂……這……這恐怕是永久性損傷，沒救了。”

“什麼？！”周峰如遭雷擊。

另一邊，他的同伴也檢查完了張揚的情況，搖了搖頭：“人沒死，但精神連結被強行撕裂，靈魂受到了劇烈反噬。就算能醒過來，恐怕……也是個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