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物法雙修，科學修煉。

下午陽光透過陳阿婆家中蒙塵窗戶，落在滿是狼藉客廳裡。

傢俱歪斜，窗簾撕裂，地上還殘留著邪祟作亂痕跡。

沙發上，陳阿婆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起初，眼神茫然，待看清周遭破敗，猛地從沙發上坐起，連爬帶滾衝向房間。

“小果！小果……”

下個瞬間，哀嚎哭聲混著顫抖的聲音，頓時爆發開來。

而後，無論周雪瑤怎麼輕聲安撫，陳阿婆都不肯相信事實，只反覆唸叨著“不可能”“是做夢”。

不知哭了多久，陳阿婆聲音漸漸啞了，哭聲也弱了下去。

此後，僵在地板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前方，嘴唇微微翕動，卻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魂魄般，呆若木雞。

見此，周雪瑤伸手想扶起她，對方卻毫無反應。

只有指尖偶爾顫抖，洩露了一絲殘存意識。

沒等她想出對策，陳阿婆突然身體一軟，徹底沒了動靜。

周雪瑤心下微慌，連忙探了探鼻息。

確認還有氣息後，也顧不上其他，急忙半拖半抱地將人挪走。

攔了輛計程車，匆匆往醫院趕去。

說實話，現在周雪瑤也有些後悔接下善後任務，她剛加入鎮魔司不久，也是個新人。

前幾次任務，也沒碰到這種情況啊！

即便當時可能有，除魔任務滅掉詭異後，後續善後也是交給後勤人員，自己沒親自幹過。

要不是因為顧淵所言，自己會因此獲得那位前輩的好感。

這種事，周雪瑤還真不會腦袋一熱。

……

與此同時，已經坐在教室裡的顧淵，還不知道隨口甩鍋，將周雪瑤坑了一波。

當晚，太平觀內。

顧淵將事情前因後果，跟師父全都說了。

靈虛老道聞言，輕撫白鬍子，感嘆了兩句。

“誒！陳施主！可惜！可惜！”

“但這個時代，也沒有辦法……”

說著，欲言又止的結束了話題。

而對此，顧淵也並不深究。

反正，有些事，有些話，當師父想說時，自然就會說。

刨根問底也沒什麼意義。

片刻之後，寮房內再次閃耀起盈盈微光。

從顧淵周身緩緩暈開，如月華般覆在素色道袍上，隨著指尖掐訣動作，在空氣中漾開細碎光暈。

雙目輕闔，脊背挺得筆直。

一縷縷清淺靈氣順著呼吸入體，循著《太平心經》脈絡流轉。

每次周天運轉，周身光暈便凝實一分。

顧淵沉浸在修煉中，神情專注得彷彿周遭一切都成了虛影。

燭火跳動、窗外風聲，盡數被隔絕在感知之外。

睡覺？

開什麼玩笑？

當然是繼續修煉。

自從顧淵偶然發現，所謂每日十次修煉禁忌，對他而言並沒有限制，反倒能將夜夜糾纏的深海夢境壓下後。

睡眠，便成了他眼中最不必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