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與弟子們的切磋

天地間的異變緩緩平息。

冰火兩儀眼內，氤氳的紅藍霧氣似乎也被先前那天地之威所懾，流轉得緩慢了幾分。

泉眼旁，那四道風姿各異的身影，此刻都仰著頭，望著天穹上那消失的金榜。

“呼……”火舞長長舒了口氣，彷彿要將剛才那令人靈魂戰慄的壓迫感盡數吐出。

她暗紅色的短髮似乎都因為之前的緊張而少了幾分跳躍的活力，赤紅色的眼眸緊緊盯著金榜，裡面充滿了驚疑與強烈的好奇。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天道金榜？光是顯露出來就有如此威勢，它到底要幹什麼？”

她下意識地看向坐在青石上的齊天，尋求答案的意圖寫在臉上。

水冰兒亭亭玉立，冰藍色的長髮在殘餘的天地波動中微微飄動。

她清麗絕倫的臉上是一片凝重的沉思，冰藍色的眼眸如同封凍的湖面，倒映著天上的金色光輝。

“老師！”

她的聲音比平時更顯清冷，帶著分析的口吻，“此物蘊含的規則之力超乎想象，絕非人力所能及。

“它宣稱要排列大陸英才，若真如此，恐怕整個大陸的勢力格局，都將因此而動盪。”

她的擔憂顯而易見，這異象帶來的，絕非僅僅是榮耀。

倚在老藤旁的獨孤雁微微眯起了那雙碧綠色的蛇瞳，蒼白的臉上少了幾分平時的慵懶戲謔，多了幾分凝重。

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深紫色的髮梢，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排列天才？呵，倒是直接。就是不知道，這榜上二十人，會是哪些？”

她目光掃過身邊的姐妹，最後落在齊天身上，意思不言而喻——她們，以及老師，必然會在榜上，只是位置未知。

她第一個拜齊天為師，可是知道自己這位老師比她大不了幾歲的！

雪舞安靜地站在一旁，銀白色的長髮彷彿也沾染了一絲金色的光暈。

她淺灰色的眼眸望著金榜，其中沒有驚懼，也沒有過多的好奇，反而是一種深沉的寧靜，彷彿在感受著那殘餘的天地韻律。

她輕輕開口，聲音柔和卻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無論它要做什麼，何時公佈，該來的總會來。我們在此地修煉這數年，所求的，不正是無論面對何種風浪，都能擁有立足的資本與心境麼？”

她的話語，讓空氣中無形的緊張感稍稍緩解。

齊天依舊坐在青石上，自始至終，他的姿態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布衣淡然，面容平靜。

他聽著弟子們的話語，目光卻並未停留在金榜上，反而微微低垂，看著眼前交織流淌的冰火泉水，彷彿那其中蘊含著比天上異象更深的奧秘。

直到四女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待著他的判斷時，他才緩緩抬起頭，那雙隱含金光的眼眸掃過她們，最終也投向那天幕上的金色卷軸，眼神深邃。

“此物乃規則凝聚，天地為憑。”

他淡淡開口，聲音平緩，卻帶著一種篤定，“此榜，非虛。”

以他的火眼金睛，都有些看不透之前出現的金榜。

他頓了頓，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極淡的、難以察覺的弧度，那弧度中，有玩味，也有一絲……期待？

“至於排名……”

他收回目光，看向四位弟子，語氣依舊淡然，卻彷彿擲地有聲，“何須猜測？”

“待它公佈之時，自然知曉。”

“而這大陸的水，”他輕輕一笑，帶著幾分睥睨，“也該攪動一番了。”

幾位弟子聞言，神色微動，有些不明白齊天的用意。

看著四人疑惑的表情，齊天微微一笑，說道：

“行了，三天後金榜即會公佈，何須急於一時？”

“在為師閉關的這段時間，你們是否有好好修煉？”

聽到這句話，火舞最是耐不住性子。

她想起金榜降臨前，冰火兩儀眼內爆發的天地元力波動。

於是赤紅色的眼眸灼灼地看著齊天，迫不及待地問道：

“老師，先別管我們的修煉了，剛才您身上那股氣勢……您是不是突破了？是不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