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蔓注意到她泛紅的眼眶,敲她,“他再累,也不該加害於你。”
“他被他那個媽控制,又變本加厲地控制你,這人沒一點共情能力的,只顧他自己的感受。”
“別心軟,他選擇你,就是因為你善良,共情能力強,會憐憫他、同情他。”
時微,“我沒心軟。”
音落,她開啟手機,觀看季硯深的新聞釋出會。
男人西裝筆挺,站在講臺邊,頂著一張清雋俊臉,全然沒了之前的憔悴,精神奕奕,周身散發著上位者的高傲氣場。
他面前支著無數家財經新聞媒體的話筒,鎂光燈對著他,不停閃爍。
網友不停刷著彈幕:道貌岸然、偽君子、黑心資本家!
愛妻如命,不會也是人設吧?
“各位,現在,我就近日關於我本人惡意操控股市的傳言,做出如下回應:一,我本人季硯深,從未有過惡意抄底收購季氏股價的行為,螢幕上是這次證監會的調查結果。”
說話間,現場大屏赫然出現一張調查報告,清晰地寫著兩家機構在季氏股價抄底的時候大肆收購,其中一家是操盤公司,另一家是中信京城資本。
經調查,這兩家公司與季硯深沒任何關係,反而其中一家操盤公司,是季老太爺的子公司。
外人不知道季硯深和周家是一夥的,但時微知道。
所以,這個調查是把季硯深摘出去了。
“二,作為一名企業家,我對在股市裡損失慘重的股民們深表同情與抱歉!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
顧宅,書房。
顧南淮倚著書桌,雙臂抱胸,白襯衫撐出布料下緊繃的肌肉線條。
他看著投影畫面裡,季硯深虛偽的表演,鼻尖哼了一聲,“周家保他了?”
助理劉白陪在一旁,“是,據說證監會原本已經查出季硯深和周家公司存在聯絡了,被周家平息了。”
“昨晚的酒局,也是周家在剷除異己。”
刁難季硯深就代表和周家作對!
顧南淮哼了一聲,“蛇鼠一窩!”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周家需要季硯深這個商人在臺前幫他們做生意。
劉白,“顧律,時小姐那邊成功讓季硯深簽了賣房合同,您什麼時候過去簽字過戶?”
顧南淮神色有所緩和,忖了忖,“明天。”
時微今天還要留院觀察。
劉白半玩笑道:“那棟宅邸是建築大師彭樹的作品,又在深山,顧律,您也開始享受生活了啊……”
他以為顧南淮買下“微園”是為了平時休假享受的。
顧南淮嘴角扯了扯,“給我聯絡一家專業的拆除建築公司吧。”
說罷,拿起書桌上的飛鏢,對著牆上的靶心,猛地一擲。
劉白後知後覺,也震驚:這大佬是要拆了那微園!
上億的宅邸,買了又拆了,圖什麼!
……
京西,高爾夫球場。
“周公子、季總,昨晚實在對不起,我是喝高了,才會對季總大不敬,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汪如海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對季硯深和周京辭不斷跪拜求饒。
季硯深坐在遮陽傘下,長腿交疊,嘴角叼著煙。
周京辭正擦拭著一把銀色高爾夫球杆,居高臨下,睨著汪如海,“平時對周家和季總點頭哈腰像條京巴串串,一點風吹草動,就出賣主子……”
“特麼最煩你這種忘恩負義的!”
汪如海連忙自抽巴掌,“周公子,我錯了,您再給我個機會!”
周京辭望著朝這邊駛來的高爾夫球車,又看向汪如海,嘴角牽起蔑笑,“你特麼真是好本事,勞駕我家老爺子親自來收拾你!”
他這話音剛落,高爾夫球車已經停下,周父周靳康從車上下來,徑直走向季硯深,面容和善,“硯深,你辛苦。”
季硯深摁滅香菸,起身,面上沒什麼表情,只淡淡叫了聲:“周叔。”
周靳康瞧出他有氣。
氣他沒馴好家養的“狗”,拖他後腿。
他朝周京辭攤開掌心。
周京辭會意,將高爾夫球杆送到他手裡。
周靳康雙手給季硯深遞上球杆,“硯深,這狗交給你處置。”
季硯深沒接,似笑非笑,“周叔,我是跟狗一般見識的人?”
周靳康微愣,轉了身,二話沒說,抄起球杆,朝著汪如海的頭揮去。
隨著一聲痛呼,綠草地瞬間開出一朵鮮紅的花。
周靳康丟開球杆,擦了擦手,看向季硯深,遞上一根雪茄,“消氣了?”
“坐!”
季硯深接過,睨了眼鬼哭狼嚎被拖走的汪如海,“周叔,您哪的話,不過,治標不治本,這次敢跟周家叫板的人,不簡單。”
“哦?你知道是誰?”周靳康挑眉。
季硯深一字一頓,“顧、南、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