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子,彷彿在說跟自己無關的事,神情坦蕩,不見一絲心虛。
如果是演的,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時微捏緊袖釦,“蘇暖暖之前跟我說她男朋友私下玩得太瘋,她才總是缺席集訓,我不滿她的職業態度,當眾說了她兩句。”
話音落下,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男人也看著她,似乎注意到了她的情緒,挑眉,語氣疑惑:“季太太,你這是什麼眼神?”
“說著別人,眼神刀我做什麼,要我現在幫你封殺那個蘇暖暖?”
時微一怔。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竟然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時微攤開掌心,將那枚釦子送到他面前,“季先生,這枚袖釦,你猜我是在哪撿到的?”
季硯深垂眸,從她掌心捏起,透過頭頂上方的小燈,認真打量,“在哪?”
時微咬了咬牙,“舞團女更衣室,我在那撿到的。”
“季硯深,你還想怎麼狡辯?”她眼神剜著他,咬牙切齒。
季硯深明顯一震,反問:“我的扣子,掉在了你們舞團的女更衣室?”
話落,他藉著頂燈再度打量這枚袖釦,“不可能是我的。”
“昨晚我摘的是兩枚,掉在了衣帽間,你是知道的。”他語氣篤定。
時微眼神更加鋒銳,“你昨晚就在跟我撒謊。”
季硯深眼皮微眯,注視著她,又掃了眼指尖的扣子,額角的青筋抽了抽,輕嗤一聲,“季太太,你前面提那個蘇暖暖,現在又說釦子,該不是以為,我跟她……?”
男人漆黑深眸閃過一絲苦澀,喉結上下滑動。
時微一時分不清,他究竟是演技太好,還是真的被冤枉了。
但釦子就是實實在在的證據。
“不會嗎?”她反問。
季硯深雙唇一抿,扭頭看向車窗外。
像是在生氣。
時微後腦勺靠向椅背,喉嚨像是慢慢澆築進了水泥,硬邦邦的疼。
她多希望,他不是在演戲,只是虛驚一場。
車廂內,一片死寂。
隔了一會兒,季硯深嘆了一口氣,抬起胳膊要摟她,時微冷淡避開。
男人貼近她,嗓音溫柔誠懇,“老婆,怪我不好,沒有給足你安全感。”
時微蹙眉。
他還是不承認。
她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嗓音暗啞,“季硯深,我跟你說過,如果忍受不了無性的婚姻或是變心了,可以告訴我,我可以放手成全,我最容忍不了的就是背叛。”
婚禮上,他對她的誓言猶在耳畔:微微,這輩子除非我死,否則,永不背叛你。
時微眼眶一熱,視線模糊,外面的街景變得光怪陸離。
一簇簇路燈照亮季硯深冷肅的俊臉,他開口,擲地有聲,“我沒背叛你。”
“那個蘇暖暖膈應你了,是麼?我封殺她,以後不許她踏入江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