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看著在她面前高傲得像只花孔雀的女孩，腦海還是三年前剛帶她來江城的畫面，也是星巴克，女孩站在櫥窗前，看著裡面甜品的價格，駝著背，侷促地絞著衛衣下襬。
“暖暖，你要哪個？”她問她。
單純的女孩說了最便宜的火腿芝士可頌，可時微記得，她第一眼想要的，分明是45元的草莓甜心蛋糕。
為維護少女的自尊心，時微兩個都買了。
蘇暖暖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的呢？
時微想不清楚。
回神，她睨了蘇暖暖一眼，語氣淡淡，“你還是留著自己喝。”
蘇暖暖鼻孔發出若有似無的輕哼，將紙袋朝垃圾桶裡一扔，“時老師，我也是為了你好嘛，上次跳個揮鞭轉，遭了幾天的罪，何必呢？”
“回家生兒育女多好呀，您現在正好是最佳生育年齡呢。”
時微開啟櫃門，餘光裡，蘇暖暖似乎正瞥著她的腹部，幽幽的語氣像是故意戳她的痛處。
時微看向她，“蘇暖暖，你手頭既然寬裕了，什麼時候把這幾年我幫你墊付的各種比賽、服裝、差旅等費用還給我？”
“具體清單我回頭髮給你。”
“還有你爸爸和你弟弟的兩次醫藥費，總共84萬。”
既然蘇暖暖忘恩負義，她也不再跟她客氣。
蘇暖暖沒想到，一向體面的時微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問她討債，牙齒緊緊咬著吸管。
江胭故意補一刀，“蘇暖暖，你不是早就買寶馬了嗎，帝王綠都戴上了，怎麼還沒還時老師的錢啊？”
其他姑娘們低聲引論：“啊，蘇暖暖還欠時老師錢呢。”
“她家那麼窮，這幾年都是時老師在支援她打比賽……才有了今天。”
蘇暖暖狠狠剜了江胭一眼，看向時微，“時老師，你的錢我改天還給你！”
“我男朋友又不差這點錢……”
時微，“既然不差，我不提，你為什麼不主動還我？”
蘇暖暖噎住。
江胭，“時老師，她就是沒想還給你。”
其他人也撇撇嘴。
蘇暖暖忿忿的，連忙給自己找臺階下，“剛剛說到哪了，對，今晚K歌，我請大家去首府好不好？VIP至尊包廂！”
姑娘們聽說是首府，江城富豪們的消費場所，瞬間被勾起虛榮心，紛紛說“好！”
“暖暖，你男朋友今晚過去嗎？會現身嗎？”
蘇暖暖瞟了眼掛衣服的時微，“我男朋友也在，不過呢，他是日理萬機的大總裁，去首府都是應酬貴客，還沒時間招待你們。”
女孩們有點失望。
江胭看著她們個個沒出息，舔蘇暖暖的樣兒，很是窩火，“都換好衣服了嗎，趕緊去集訓室了！”
換好衣服的女孩們訓練有素地出了更衣室，只剩蘇暖暖和時微。
蘇暖暖，“時老師，今晚一起去首府？”
時微冷她一眼，沒說一句話。
鎖上櫃門，拿起保溫杯要走開。
蘇暖暖睨著她的背影，語氣幽幽：“時老師，我男朋友右側恥骨下方，有一枚心形紅色胎記，你家季先生呢……？”
時微頓足，轉身看向她。
白熾燈下，女孩精緻的臉蛋，染著詭譎的笑意，朝她不停地眨著眼皮。
明顯是話裡有話。
她泰然自若，“你扯我家先生做什麼？我對你男朋友更沒興趣。”
冷了蘇暖暖一眼，時微轉身離開。
剩下蘇暖暖，冷哼一聲：“是麼。”
季硯深晚上有應酬，傍晚，沒親自來接時微下班，派了司機過來。
時微沒回家，約何蔓吃飯，飯後閨蜜兩人一起去了江邊一家復古風的清吧，聽著民謠聊著天。
何蔓去洗手間的時候，時微收到一條微信，是弟弟時嶼發來的，“姐，你怎麼沒跟姐夫一起來首府？很久沒見你了。”
首府。
季硯深也去了首府……
時微漸漸擰緊了眉心，下意識地點開朋友圈。
重新整理後，她在眾姑娘們的分享裡，看見蘇暖暖的更新：等男朋友應酬完陪我ing……
附一張自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