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第一次送我的七夕禮物呢!”
時微看著跪趴在地上的男人,感動得鼻酸,他們雖然認識七年了,他追求她六年,但這對袖釦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禮物。
“快起來了,地上髒。”她上前,要拉起他。
季硯深握著她伸來的手,站起,故意站不穩似的,一把抱住她,將她抵在了衣櫃上。
時微渾身的毛孔一縮。
男人目光灼灼,朝著她殷紅的唇瓣就要吻,她強忍著恐懼,緊緊閉上雙眼,理智地迎合他。
就在季硯深的唇要碰上她的剎那,他的手機鈴聲響。
季硯深懊惱擰眉,還想吻,時微推他,“你的,電話……”
她在鏡子裡捕捉到他一絲失望的神色,心裡湧起不安與愧疚,踮起腳尖主動朝他薄唇吻去。
季硯深對上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大手扣著她後頸,輕輕拉開她,“我接電話,顧南淮。”
時微正感動於他的體貼,聽到“顧南淮”的名字,想起上次,他也說是他。
不過,他當著她的面接了。
男人嘴角牽起雅痞笑意,斜倚著衣櫃,“顧大律師,這麼晚,什麼事?”
彼時,江城一棟隱匿在法桐林蔭的民國時期建造的紅磚灰瓦洋樓內,顧南淮坐在書桌後,面前堆著一堆卷宗。
“公事。”他語氣淡淡,“我在研究季氏兩年前關於德國KA公司的併購案——”
“這麼晚,談什麼公事。”季硯深想起上回山腳下的事,揚聲打斷他,“我跟我老婆恩愛……明天去季氏談,或是我去你辦公室。”
時微聽出他是在故意對顧南淮秀恩愛。
有夠幼稚的。
顧南淮眯起眼皮,長指捻起書桌上的一枚黑色圍棋棋子,指腹輕輕摩挲背後凹痕:
時微。
季硯深見他沉默,嘴角的笑意更深,“得,你一單身貴族哪懂什麼是夫妻恩愛,先這樣?”
顧南淮眼皮一撩,漫不經心道:“缺什麼,秀什麼。”
一句話,直接掐住季硯深的七寸!
男人下頜倏地繃緊,太陽穴“突突”直跳。
顧南淮知道他和時微婚後有名無實!
那頭,又傳來他冷沉的催促聲,“你現在把當時的併購案合同調給我,具體的細節跟我敘述一遍——”
顧南淮雖然和季硯深算是世交朋友,但他是季家老太爺,花重金與人情才請來的大律師,季硯深一般不會怠慢他。
但今晚——
他一把摟過時微。
“啊——”時微一慌,叫出聲來。
顧南淮捏緊了棋子,“季硯深?”
季硯深沒答,結束通話電話,捧著時微的臉就要吻。
時微如臨大敵,拳頭捶他胸口,感受到他的怒意,心裡也更怕,“你放開我……”
季硯深聽到她的哀求,心裡發堵,也鬆開了她,煩躁地扒了扒頭,轉身走去衛生間,沒說一句話。
時微怔怔地看著衛生間的門,滿心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