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一把扔了礦泉水瓶,朝著女孩們衝去,“你們嘰嘰喳喳的,罵誰呢!”
時微用力吹了聲哨子,全場安靜下來。
許默也停下腳步,仍舊一臉拽拽的勁兒,眼睛卻不敢直視時微,耳尖泛起羞愧的紅意。
“許默,你質疑我的實力,很好!舞團就該是憑實力說話的地方,就像我當年選中蘇暖暖一樣!”時微看著他,清冷嚴肅的聲線充滿力量感。
許默一怔,抬眸看著她。
時微又看向女孩們,目光最終定格在蘇暖暖那張仍舊乖巧無害的臉上,“實力來源於不斷的訓練,每天少練2小時就會意味著失去5%的肌肉記憶,如果持續懈怠,再好的天賦與歷史成績,都是空談!”
“蘇暖暖,我希望你記住我的這番話!當然,你如果不想繼續吃這份苦,我會向藝委會建議重新評估你的首席資格!”
蘇暖暖雙臂抱胸,眼神勾著一絲挑釁,“時老師,那我們走著瞧咯……”
大家紛紛震驚地看向她。
沒想到,蘇暖暖敢公然挑釁時微,裝都不想裝了的樣子。
劉老師嚴厲道:“蘇暖暖,你今晚先加訓到十一點!”
蘇暖暖看都沒看她一眼,大步出了舞團。
“蘇暖暖這是拽什麼?到底誰給她的底氣?”
“就是,連時老師都不放在眼裡了,忘恩負義。”
“她背後那個男朋友給的吧?”姑娘們議論紛紛。
時微再次吹了聲哨子,讓她們繼續訓練,自己出了教室。
剛出門,她扶著牆,抬起劇痛的右腳,倒抽一口涼氣,後脊冷汗直流。
這時,一隻修長冷白的手,遞給她一瓶雲南白藥噴霧,上方響起嘟囔的男聲,“我,我用剩下的給你。”
時微抬眸,是許默。
她接過明顯沉甸甸的藥瓶,正要開口,許默旋風一般跑了,少年修長單薄的身影差點撞到轉角處的牆壁。
莫名其妙的。
時微噴了藥,隔了一會兒,疼痛減輕,回到舞團女更衣室。
她癱坐在更衣室長凳上,溼透的練功服貼著面板,像一層冰冷的繭。
她蜷起右腿,指尖觸到腫脹的腳踝時倒抽冷氣,裡面燙得像是有一團火在烈烈燃燒。
急需冰袋冷敷。
時微邊輕輕按揉腫痛部位,邊伸手摸身後椅子上的手機,要給醫務室打電話。
“啪”的一聲,手機被她碰摔掉在了地上。
時微擰眉,轉身,彎下腰,伸長胳膊去撿。
無意間,她瞥見衣櫃縫隙間,閃爍著一點幽藍的光。
像是什麼珠寶。
時微以為是哪個姑娘的耳釘掉裡面了,從衣櫃拿出自己的髮簪挑出來才發現,是一枚男士襯衫袖釦。
鉑金鑲嵌深藍寶石,後面刻著英文“Bvlgari”。
和季硯深昨晚丟失的那枚袖釦一模一樣……
她老公的袖釦,丟在了舞團女更衣室。
時微腦海晃過昨天傍晚,蘇暖暖脖子上新鮮的吻痕,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難道是她和季硯深在這裡偷歡,扯掉的。
蘇暖暖口中的“男朋友”真的是季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