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喉嚨開始有異物感,犯起了噁心,鼻息間彷彿飄起了石楠花的腥味,“性……是骯髒的,暴力的,我不想成為骯髒的人。”
何蔓見她雙眼閉緊,臉色發白,壓力球被擠壓得從她指縫間溢位,知道她開始解離,陷入幼年時的狀態。
何蔓眉心皺緊。
時微上次來的時候,已經能直面創傷場景,沒有出現創傷應激反應。
何蔓猜測,是因為季硯深和蘇暖暖之間捕風捉影的曖昧,影響了她。
她輕輕敲了下頌缽,隨著“叮”的一聲,時微驀地睜開雙眼,像是一條缺氧的魚,大口大口地呼吸,後背沁出一層細汗。
何蔓拉開窗簾,遞給她一杯溫熱的檸檬水。
時微漸漸冷靜下來。
不多時,她手機震動。
是季硯深打來的。
時微也才意識到快五點了,這個點兒,他應該到舞團接她了。
沒有立即接電話,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緩緩看向寫字樓落地窗外,外面迷霧四起,白茫茫的一片。
時微指尖輕輕點著沙發扶手,直到手機鈴聲停歇。
何蔓,“怎麼不接?”
時微回神,“我想試探試探他們。”
何蔓疑惑挑眉。
只見時微開啟手機裡舞團各個教室的監控,“我平時一般不看監控,偶爾開啟,看看學生的訓練情況。”
何蔓湊過去。
時微在各個監控畫面裡,找到蘇暖暖的身影,她一個人在舞蹈室3,摸魚做拉伸。
“你說,我讓季硯深和蘇暖暖單獨在教室裡遇見……會怎樣?”她若有所思道。
何蔓一愣,轉瞬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要給季硯深做局。
季硯深有個習慣,第一次沒打通時微的電話,會一直打到她接聽為止,隔了一分鐘,他又打來。
時微與何蔓相視一眼,冷靜接聽。
那頭很快傳來男人溫沉磁性的嗓音,“季太太,我剛到舞團門口,你出來找我?”
時微,“老公,何蔓今天剛出差回來,我請假來她工作室玩了,她正準備送我回去。”
季硯深沒有任何遲疑,“我這就過去接你。”
時微眼皮一撩,“不用,何蔓正好順路,我們還是舞團門口匯合。對了,我藍芽音箱不知落在哪間舞蹈室了,你去幫我找找。”
“我晚上靠它助眠。”季晏時知道她晚上睡前有聽冥想音樂的習慣。
她也記得,她的音箱落在舞蹈室4了。
那頭的季硯深很快答應,“好,我進去找找,一會再打給你。”
時微“嗯”了一聲,通話結束。
她深深吸一口氣,鎮定地看著手機裡的,各個監控畫面。
何蔓在她身邊,靜靜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