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裝作一副服從的樣子,捉著他胳膊,搖著頭,滿臉討好,“我沒有,你別生氣,就是婆婆那樣子,不像是演的。”
季硯深表情有所緩和,撫了撫她後腦勺,“她就那樣,表演型人格。”
時微在心裡冷哼,面上點點頭。
母子倆真是一樣的虛偽。
這時,腿上忽地一沉。
垂眸間,就見季硯深趴在了她的身上。
時微愣住。
男人臉朝下趴在她身上的被子裡,渾身重量壓著她,整個人彷彿透著一股落寞感。
“老婆,你……愛我……”嗎?
時微清晰地聽見他似有若無的低喃,心口揪了下,卻裝作沒聽見,別開目光。
他又在演、賣慘,刺激她的救贖欲!
他也配說“愛”這個字眼?
昨天下午,她稍稍故意刺激他一下,他就立刻去找那個葉嬋了……
她還記得他昨晚脖子上都是紅痕。
可想而知,兩人廝混了一下午。
指尖掐進手心的傷,時微紅了雙眼。
說不清是傷口還是心口疼。
但她清楚地知道一點,疼也是為了自己的愛情,曾經那一場義無反顧的奔赴。
與他這個騙子無關。
不知過去多久,季硯深抬起頭,清雋俊臉染笑,“餓了吧,吃飯了。”
看起來沒事人一樣。
時微掀開被子下床,去洗漱,季硯深很快跟進來,幫她擠好牙膏。
“之前訂的滑雪服到了,今天送到我們家裡,回頭你穿試試。”季硯深透過鏡子,看著她,興致很好的樣子。
時微刷著牙,敷衍地點頭,眉眼含著笑。
他忙著帶她去瑞士滑雪,她揹著他悄悄離開……
她的那些珠寶,在經過珠寶公司鑑定後,屆時,賣出的錢,她將全部捐給慈善機構,用於資助貧困地區去。
時微以前是芭蕾明星,代言過很多品牌,婚前就實現了財務自由,不差這筆錢。
……
季硯深回到老宅,剛進門,周瓊芝將茶杯砸向他,他沒躲,一盞熱茶砸在他胸口,茶水很快沾溼白襯衫,隱約冒著熱氣。
不必周瓊芝命令,他徑直走向蒲團,筆直跪下賠罪。
周瓊芝走到他身側,彎腰,對著他的耳朵喝:“季硯深!那時微她就是知道了,她在裝不知道!你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你才相信你媽是吧?”
季硯深面無表情,“媽,她裝不知道,說明她捨不得離開我。”
周瓊芝一噎,轉瞬恨鐵不成鋼,“季硯深,你圖什麼!從小到大,你事事聽我的,順著我,唯獨娶這個時微——你非要跟我對著幹!”
季硯深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任她怎麼說,都沒回應半句。
“她就是圖你的錢和季太太的身份地位!她不愛你!”周瓊芝拿他沒轍,出門前,對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那意思,彷彿是他不配得到愛。
季硯深唇角勾起一絲蔑笑。
他也不需要。
……
時微離婚後要去京城發展,何蔓也準備將工作室搬去京城。
她工作室是季氏的辦公樓,不方便再繼續租下去。
時微跟她一起打包收拾的時候,接到季硯深的電話。
“老婆,我忽然想起,我們之前處於離婚冷靜期,民政局那邊一直沒取消,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下午過去把取消手續辦了。”
聞聲,時微頭皮發麻。
他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事?
距離冷靜期結束,只剩七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