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輝必然是有把柄在他手上,且比受賄罪嚴重的。”
時微恍然,“幫婁輝解除這個把柄,他才有反水的可能。”
顧南淮點頭,目露柔色。
她向來聰明,就像以前問他高數題或是棋局,一點就透。
“這事,我去辦。”他沉聲道。
時微既感激又有負擔,“師哥,我……不該麻煩你這麼多的。”
可眼下,除了他,也沒人幫得了她。
顧南淮捕捉到她眉眼間的一抹愁色,眸色沉了沉,“時微,我想我們應該算是朋友,再者,作為季氏的法律顧問,我有監督季氏合法運作的職責。”
一句話,卸下時微心理上的負擔。
她衝他揚唇,“嗯,是朋友,你也是我敬重的人。”
顧南淮淡笑不語。
隔了一會兒,他又開腔,“明天辦離婚的最後一天,我儘量明早之前,讓婁輝開口。”
時微瞬間熱血沸騰。
婁輝反水,時嶼洗脫嫌疑,她手上還有季硯深出軌影片,這樣就可以逼他明天離婚!
車子駛入老式弄堂,很快在一棟老式樣樓前停下。
這是何蔓租的房子,時微這幾天借住在這。
兩人告別後,時微目送顧南淮的車子離開後,才上樓。
……
別墅,周瓊芝親自端著一碗素面,放在茶几上,“硯深,吃碗麵吧,吃點東西,抵抗力才好。”
季硯深看著那熱氣騰騰的面,胸腔顫動,“謝謝媽。”
他拿起筷子。
溫熱的麵條滑過食道,一路的暖意,湧入虛空的胃裡。
“硯深,你別嫌媽嘮叨,媽真是為了你好,那時微啊,從來都是自私自利的,上回她被我下藥後,我說她知道你出軌了,你還不相信。”
“賣了珠寶和微園,一下轉移好幾個億的財產,在她眼裡,你啊,比不上那些錢。”周瓊芝語重心長道。
心裡卻是一股看穿時微的得意。
絲毫不在乎季硯深的感受。
季硯深咀嚼的動作放緩,眼眸盯著眼前的面,“媽,微微賣珠寶,不是為了錢,她都捐出去了,賣微園,也是為了懲罰我。”
“她在乎我,才這樣的。”
聞言,周瓊芝臉色鐵青,“季硯深,你腦子燒壞了!她在乎你,怎麼死活要跟你離婚?她不該心疼你包容你嗎?你在雨裡跪了一夜,感染肺炎,她多看你一眼了?”
“她跟你爸一樣!”
“可憐你喲,被綁架死裡逃生出來,你爸卻認為你故意撒謊爭寵!”
她這話音剛落,季硯深一把揮開桌上的碗。
嚇得周瓊芝一愣。
“媽,我不稀罕他們愛我,我拴著時微,是不想她好過,懂?”季硯深一臉驕傲,滿眼冷漠。
周瓊芝怔怔地看著他,想起他小時候過生日,徘徊在前院門口,盼著那短命鬼回家的樣子。
兩眼巴巴地望著馬路口,教她很是生氣。
“兒啊,你記住,這世上,只有媽是真心愛你的。”周瓊芝說罷,抹了抹眼淚,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季硯深起身,走去了更衣間。
是夜。
時微在夢中醒來,下意識拿手機看有沒有顧南淮的訊息。
手機螢幕照亮黑暗,不經意間,在看見床邊坐著的一道人影時,她嚇得魂魄狠狠晃了下,雙眼睜大。
下一秒,男人冰冷的掌心貼上了她的臉頰。
隱隱光亮裡,屬於季硯深那張刀刻般的臉闖入視野,時微抓緊了床單,“你,你怎麼進來的?”
季硯深不說話,俯下身,距離近得能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
那雙眼睛死死攫住她,瞳孔縮得像針尖,裡面翻湧著一種近乎癲狂的專注。
他的視線像有實質的重量,壓在她的面板上,時微無法順暢呼吸,感覺自己像被釘在標本板上的蝴蝶,正在被他病態的眼眸一寸寸地剖析。
“你,你出去!”時微咬著牙喝。
季硯深置若罔聞,手指勾著她睡裙肩帶,慢條斯理地往雪肩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