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溫禾故意給自己找不自在。
而是必須要有一個人,能夠及時向李世民傳達訊息的人。
不過這個人又不能像文忠那樣,時時刻刻的監視自己。
把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一股腦的告訴李世民。
所以選個內侍來做他的管家,再合適不過了。
至於和文忠一起來的那些人,溫禾也不敢用。
“就這些啊,你不再找一些美妾……哦,對了你如今才十歲。”
李道宗嗤笑一聲。
溫禾無語的白了他一眼,真想撕了他的嘴巴。
“趙全你可聽好了,莫要找那些不入流的,若是你選的人敢慢待,本王的手段你是知曉的。”
方才還和顏悅色的李道宗,目光忽然凌厲起來。
趙全聞言,連忙說著不敢。
另一邊,高月已經讓人將文忠押下去了,走來詢問溫禾:“縣子啊,那府中的其他奴僕,是否?”
“前院的都帶走吧,後院的留下。”
那些個侍女都和溫柔認識了,若是貿然將他們換掉,小丫頭肯定會以為出了什麼事。
“溫縣子放心。”
高月長長莞爾,心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溫禾沒有將這件事情鬧大,要不然內侍省又要出麻煩了。
他隨即將文忠和溫禾寫下的賬簿帶了回去。
李世民正在萬春殿休息,長孫無垢正親手為他泡了一壺茶。
“這茶雖然不錯,但也太解乏了,朕昨晚就貪嘴喝了一壺,竟然一夜未眠。”
李世民聞著茶香,失笑的搖了搖頭。
想起昨夜的事,長孫無垢俏臉微紅,白了李世民一眼。
這時,外頭傳來宮女的聲音。
得知是高月來了,李世民便傳他進來。
“文忠的事如何了?”
李世民放下茶杯,沉著臉問道。
高月雙手將溫禾府中的賬簿遞了上去,李世民蹙著眉頭接過,只是掃了一眼便震怒不已。
“蠹蟲!”
他猛的將賬簿拍在桌案上。
坐在他對面的長孫無垢抬眸瞟了一眼,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文忠是當初秦王府的老人了,怎會如此糊塗!”
高月見狀,緊接著說道:“溫縣子還說,他早就免除了名下所有農戶的佃租,可奴婢去查過了,這幾個月那些農戶還在繳納,只是高陽子府的賬簿上並未記載。”
“好一個刁奴啊!”
李世民心中的怒火頓時便騰了起來。
“若不是朕讓你去查,只怕那豎子要以為是朕讓那刁奴這麼做的。”
“將他押到內侍省,至於溫禾那……”
李世民聲音忽然頓了一下,望著高月。
後者見狀,繼續說道:“溫縣子說,府中的管家請陛下從宮中為他挑一位,說是想要禁苑的一個叫做阿冬的內侍。”
“這個阿冬是作甚的?”
長孫無垢問道。
這算是家事了,所以她是有權過問的。
何況是給自家女婿選人。
“是在禁苑趕馬車的,之前溫縣子在禁苑時,便是他駕的車,今年18了。”
“小了點。”長孫無垢搖了搖頭。
“不過既然是嘉穎的意願,便讓他去吧,但不任管家,吾這裡給他再挑一個老成持重的。”
長孫無垢搖了搖頭,話音落下,便去看李世民的意思。
一個十八歲的管家,只怕壓不住人。
而且管家之職,還要負責幫襯溫禾去聯絡親朋好友,上門送禮,以及應對他人拜訪等事。
選個年輕的,到時候只怕會讓人笑話。
“嗯,那此事便聽皇后的,至於其他僕役,便讓那豎子自行去折騰吧。”
這件事情想起來,李世民便窩火。
可高月卻還沒退下,他有些猶豫:“陛下,還有一件事,奴婢不知該說不該說。”
“有話你就說,支支吾吾的作甚。”
“是,高陽縣子說,那文忠所貪汙錢財,讓陛下盡數還給他,他已經把數額算清楚了。”
“噗嗤。”
長孫無垢聞言,不禁掩嘴匿笑。
李世民滿臉的無奈,但隨即他又想到了不對:“他這麼快就算出來了,莫不是那豎子早就準備好的?”
“是奴婢在場親眼所見,這是溫縣子所整理的賬簿。”高月又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番。
看著上面整理清晰的表格,李世民眼中逐漸的認真。
“另外溫縣子還製造了一個叫做算盤的物件,奴婢親眼看著他使用,比起算籌來,要好用許多。”
對此,李世民並不奇怪。
後世之人的手段,自然要超越他們這些前人。
只是那豎子又藏著掖著,這麼好用的東西為何不早點拿出來。
“他算了多久?”
“一炷香。”
“一炷香!”
長孫無垢詫異不已。
她掌管後宮,自然瞭解這賬目會有多難算。
她方才只是看了一眼那賬簿,便感覺裡面的複雜。
可溫禾竟然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
“這豎子,如今已經是工部和兵部主事了,莫不是還要讓朕給他在民部安排個主事?”
李世民確實心動了。
這樣的記賬方式,就該讓民部的那些庸官好好的學學。
之前他讓民部總彙今年六部的開支。
可是這麼久過去了,民部到現在還沒有交上來。
真該叫溫禾那豎子去一趟。
可他知道,這樣做太過急切了。
溫禾才十歲啊。
若是給他太多的官,日後如何能夠壓制住的。
而且他人必定會嫉妒。
“啪!”
李世民不禁惱怒。
“這豎子為何不多長几歲。”
聞言,一旁的長孫無垢有些哭笑不得。
陛下這是又鬧小孩子脾氣了。
“去民部,讓輔機找溫禾去,詢問這記賬和算盤之事,讓民部的人去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