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門口,便有小廝迎了過來。李道宗早就是此地的熟客,那小廝一眼就認出了他。
“見過李郎君。”
“嗯,帶某二人去某之前的那個位置。”李道宗說罷,拿出一個錦囊扔了過去。
小廝連忙接過,可他卻有些發愁。
“李郎君,甲字號今日已經被人訂出去了,不如去乙字號可好?”那小廝說罷,嚥了咽口水,連那錦囊都不敢收下,還在手裡託著。
李道宗果然眉頭一皺,正要發怒,他身後的溫禾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沒必要較真,去乙字號便可。”
因為這點小事,找一個小廝麻煩,純屬浪費時間。
這又不是什麼打臉爽文,難道還要讓那個甲字號的客人,滾出來給李道宗行禮賠罪啊。
“你這小娃娃,罷了罷了,今日某心情好,不和你們一般計較。”
李道宗哼了一聲,便讓小廝在前面帶路。
位置在二樓,中間是鏤空的,從他們位置往下看,正好是中間的舞臺位置。
婀娜的舞女翩翩起舞。
而在他位置邊上,五位妙齡女子衣著妖豔,拿著各式的樂器,在那恭候他們二人。
“這首詩唱完後,讓下面的樂師唱某這一篇詩,讓樂師以樂府曲唱詞。”
李道宗剛剛坐下,便拿出一個卷軸出來。
“唯。”
那小廝不敢拒絕,雙手接過他手裡的唱詞。
“你還寫詩了?”
溫禾疑惑的看向他。
這混不吝不會是為了特意顯擺他這首詩來的吧。
李道宗卻沒有回話,而是故作神秘的一笑。
溫禾見狀,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忽然,樓中的樂聲停下了。
換了曲調的樂師,才剛剛彈了前奏。
可就在這時!忽然只聽見一聲巨響。
不遠處三樓的位置上,一個青年面露兇光的喝罵一聲。
“為何不是長孫郎君的詩,誰讓你們彈奏樂府曲的!”
溫禾一怔。
長孫郎君?
底下的樂師不禁都猶豫了起來,看了彼此一眼,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能坐在甲字號和乙字號的人,都非富即貴。
他們這些樂師可一個都不敢惹。
這時,只見一個打扮美豔的妖嬈婦人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
“哎呦,貴客勿惱,奴家這就繼續讓人吟唱,今日長孫郎君的花費,皆記在奴家這。”
明顯這婦人應該就是這望春樓的管事的。
也就是所謂的老鴇吧。
“是某說要換的,難不成這望春樓只允許吟唱爾等的詩詞?”
忽然乙字號中傳來一聲冷喝。
三樓的那個青年一怔,他正要開口,只見他身後走來一個少年。
“某長孫衝,不知足下是何人?”
“呵呵,怎麼,要拿身份壓人了,長孫無忌兒子就這點出息?”李道宗不屑的哼了一聲。
隔著屏風,三樓看不清他和溫禾的面目。
但這番譏笑,讓樓上的長孫衝也不敢妄動。
在長安敢這麼直呼他阿耶名姓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他沉吟了片刻,沉著聲說道:“既然足下有詩,想必定然也是有才華之人,方才某聽曲,向來是樂府曲,不如某與足下比一比作詩如何?”
“噗,哈哈哈。”
只聽得那乙字號傳來一聲爆笑。
李道宗大笑著:“就你方才那文采,也配和某讓他們吟唱的那首詩比?”
樓上長孫衝已經握緊了雙手,忍著怒火問道。
“哦,不知足下之作,何名?”
“此詩,名為胡無人……”李道宗得意洋洋,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旁一聲爆喝。
“我去你大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