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禁足?”
高月宣讀完口諭後,李道宗愕然不已。
他看著高月帶著這麼多禁軍過來,還以為是要將溫禾押到刑部去。
“是禁足,陛下還要奴婢呵斥高陽縣子,太過膽大妄為了,怎能當街行兇,下次不可再如此了。”
高月故意板著臉,但他這所謂的呵斥,更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是,微臣知錯了,微臣下一次一定下手輕一些。”
溫禾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來。
高月見狀,不禁失笑,向著李道宗行了禮後,便走了。
他帶來的禁軍留了一下。
足足有一百人,帶隊的還是溫禾的老熟人,之前幫著他訓練百騎的那位左威衛郎將趙勤。
高月走後,溫禾坐回了躺椅上,抬頭看著站在那的趙勤一眼,笑著問道。
“吃雞翅不?”
“這不好吧,下官……”
趙勤餘光向著李道宗看去。
後者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裝模作樣的作甚,這又不是本王的家,那小娃娃才是這裡的主人。”
“是是是,那某便卻之不恭了。”
來之前高月特意提醒過他。
陛下讓他們來,明面上說是為了監禁溫禾,讓他不得離開。
但實際上就是來保護他的。
果然沒多久,長孫無忌便帶人來了。
“你們攔著老夫是何意!”
大門外,看著那整備齊全的左威衛,長孫無忌怒不可遏的握緊拳頭。
門外的十幾個禁軍堵在大門前。
“啟稟侍郎,陛下有旨,高陽縣子禁足期間,無有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入。”
長孫無忌臉上的肉不由的抖了幾下。
他沒料到,皇帝陛下竟然早就有所準備了。
區區禁足而已。
他的衝兒可是要在床上,躺上一個多月。
“喲,這不是長孫輔機嘛,你這凶神惡煞的,是來和溫禾致歉的嘛?”
李道宗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他。
見他在這,長孫無忌咬著後槽牙大喝道:“任城王,我敬你三分,可不代表你便能欺辱我長孫家!”
“本王欺辱你?”
李道宗好似聽到了什麼極大的笑話。
“笑話,你那好兒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罵溫禾的出身,說他所作之詩乃拾人牙慧。”
“長孫輔機,他這高陽縣子乃是陛下所賜,他未來也將是陛下的駙馬,敢問長孫家是要欺辱我宗室嗎?”
他目光赫然變得凌厲。
長孫無忌一怔。
他之前怒上心頭,並沒有詢問事情的經過。
所以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胡說,衝兒一向謹小慎微,儒雅待人,怎麼會說出這番話來!”
長孫無忌不信。
李道宗嗤笑一聲,負著手,從他身旁走過。
“望春樓當時那麼多人在,你長孫輔機,能堵住這長安悠悠眾人之口嗎?”
李道宗說的如此自信。
這讓長孫無忌不得不相信,他剛才所說的一切。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即便是告到皇帝陛下面前,他的衝兒這仇也報不了。
不!他必須讓溫禾付出代價!
翌日。
朝議上。
今日乃是常朝,所以來的人不多。
除了三省長官和六部尚書、侍郎外,還有御史臺以及東宮的一些人。
大概十來個,比起大朝議算是小規模了。
今日一開始,氣氛就有些不對勁。
特別是蕭瑀、宇文士及等人,都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
房玄齡和杜如晦在彙報結束後,也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正襟危坐。
皇位上,李世民輕輕的用手指敲擊著桌面。
等最後一個侍郎稟奏結束後,李世民當即給高月遞了一個目光。
後者明白,就要開口。
可就在這時!只見一個御史喊了一聲:“陛下,臣有奏!”
“今日朕甚是疲憊,所以有事改日再說。”
李世民一看那御史,便認了出來。
那人是關隴的,依靠關隴高家出仕,和長孫無忌走的很近。
他一開口,李世民就知道他想說什麼。
“陛下,御史彈劾,君王不得不聽,還是您忘了之前您承諾的風聞彈事?”
魏徵忽然站了出來。
李世民當即不悅的看了他一眼。
這田舍翁難不成今日也要為難溫禾?他莫不是忘了,若不是溫禾,朕早就送他去幽冥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世民的目光,魏徵隨即補充道:“臣絕無私心,而是認為,無論何事,都不能壞了國家法度,君王制度。”“若是君王肆意妄為,朝令夕改,那朝中何來威嚴可言,君威又如何能存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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