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出擊!
在蘇曜一聲令下,身後的三千漢騎紛紛向著谷口集結。
“這,這不好吧大將軍。”
眼見蘇曜躍躍欲試的要打,閻行慌忙勸說道:“敵軍裝備精良,且有八百之眾,咱們就這麼衝過去即便獲勝也會有很多漏網之魚。”
“到時候讓他們跑回去報信,我軍奇襲的突然性那就沒有了呀。”
“誰說我就要這麼衝過去了?”
蘇曜嘴角一揚,看向周瑜:
“若要全殲這支敵軍,公瑾可有什麼妙策?”
其實不用蘇曜問,身為一個優秀的謀士,在之前建議放掉這波人採用避戰方略的同時,他也在心中盤算了另一套主動出擊的戰鬥方案。
如今蘇曜問起,周瑜略一思索,便開口回說:“回稟大將軍,敵軍正欲拔營北行,隊形鬆散,毫無防備。若我軍分兵三路,一路繞至前方設伏,一路截斷退路,大將軍親率主力從側翼突襲,或能全殲此敵。”
說著,他便伸手指向山下不遠處的一片松木林。
那裡正位於山腳與草原的交界處,鬱鬱蔥蔥的林木在雪地中格外顯眼。他繼續解釋道:“我觀敵軍北上路線,似要經過鬆林。我軍可先派輕騎繞至林中埋伏,待敵軍進入林中,便突襲殺出。松林茂密,敵軍難以四散逃竄,正是圍殲的好地方。”
蘇曜聞言讚許地點頭:“英雄所見略同!馬超、閻行,你二人各率一千精騎,先後出發繞至松林兩側埋伏,待我主力發起進攻,便一齊殺出,務必全殲敵軍!”
“末將遵命!”馬超與閻行抱拳領命,立即點齊兵馬分頭行動。
周瑜又補充道:“還請大將軍派斥候盯緊敵軍動向,若他們改變路線,我們也好及時調整。”
蘇曜當即派出數隊斥候,在山坡上密切監視烏孫人的一舉一動,同時嚴令各出擊隊伍保持隱蔽,切勿引起敵軍注意。
不過嘛,這個提醒實在是意義不大。
因為“太慢了,太慢了!”
烏孫隊伍中,阿什麗抽著馬鞭抱怨:“太陽都快偏西了,你們還在這磨磨蹭蹭,是不是存心跟本公主作對?”
侍衛長聞言垂首不語,公主說的那是一點沒錯。
他們,壓根就沒想陪公主北上支援,現在雖然拔營了,但故意行軍磨磨唧唧,自然是為了給信使爭取時間,好讓王上派人把公主帶回去。
於是乎,面對公主一再的責問,他是顧左右而言他,極盡糊弄之能事。
就這樣,在他們勾心鬥角互相扯皮的時候,烏孫人根本就沒發現,在他們之前密切注意的山口,有幾隊騎兵已經悄悄出山,白雪與林木的掩護下正悄悄向他們逼近,甚至有的都已經繞到了他們的前面。
“怎麼又停下了?”
日頭漸漸西落,眼見隊伍突然又暫停了行進,阿什麗的怒氣值也在蹭蹭蹭的上升。
“公主殿下。”
侍衛長匆匆趕來,指著前方的樹林提議大軍繞行,說什麼按照行軍的慣例,沒派斥候不入密林,以防各種意外和伏擊。
然而阿什麗這會兒已經認定,這些人就是存心和本公主作對,當即駁回了侍衛長的建議。
“大後方的一片林子能有什麼意外?無非是些野獸罷了,我烏孫人的勇士還怕畜生不成,直接入林,不準再耽誤時間!”
侍衛長還想再勸,公主已經一夾馬腹,率先衝入林中。侍衛們面面相覷,只得硬著頭皮跟上。
松林內光線昏暗,積雪覆蓋的地面讓馬蹄聲變得沉悶起來。阿什麗則漸漸恢復了興奮的心情,她環顧四周,看著被大軍驚動各路小動物,頗有些趁機打點野味的打算。
“賽婭你看吧,對這些人就不能給他們好臉。”
“這林子裡哪有什麼危險?他們就是想磨蹭時間!”
賽婭無奈地嘆了口氣,正想回應,突然聽到後方傳來一陣異樣的響動。
她警覺地抬頭,只見松枝上的積雪簌簌落下,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移動。
“是騎兵——有敵襲!!!”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那經驗豐富的侍衛長。
在感到大地顫抖的瞬間,他就立刻回首望去,只見身後的山坡上,一隊身披白袍的騎兵正滾滾而來。
他們身披白袍,在陽光的照射下幾乎與雪山融為一體,若非這次突然加速的衝擊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現在,他們既然開始衝擊,那自然也就不再隱藏自己,甚至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誰,在快速行軍的路上還高高豎起了一面血色的漢旗。
“漢騎?”
“他們還真過來了?!”
阿什麗瞳孔驟縮,在短暫的震驚後又迅速變成了驚喜。
在身邊一陣陣保護公主的吶喊聲中,她抽出佩劍,高聲呼喊迎敵:
“烏孫的勇士們,列陣迎敵!讓這些漢人見識見識我大烏孫的厲害!”
公主心中絲毫不懼,甚至侍衛長也沒有完全陷入恐慌。
驚歸驚,但怕還是不至於的。
因為隨著敵軍的接近,他們也看出來了,來敵不過五六百騎,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翻過了雪山,但顯然這點兵力還不足以讓他們這些精銳的王庭衛隊畏懼。
於是侍衛長迅速組織起防禦陣型。
他們利用隨軍攜帶的輜重車輛和牲畜等讓一部分騎兵下馬結陣,而另一部分人則散開在兩邊彎弓搭箭,準備給衝鋒的漢騎迎頭痛擊。
“放箭!”隨著侍衛長一聲令下,數百支箭矢呼嘯而出。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這是蘇曜為防止他們一個照面就跑故意示敵以弱。
眼見箭雨射來,衝鋒的漢騎即刻變陣,分作兩股向左右散開。與此同時,松林前後深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與人聲:
“殺啊!!”
“片甲不留!!!”
馬超與閻行出手了。
烏孫人的行軍實在是太慢,這給了漢軍從容埋伏的時間。
如今兩人各帶一千精騎,自首尾殺出,直接給了烏孫人一個狠的。
“不好,中計了!”
侍衛長臉色大變:“快撤退,保護公主!”
來不及了,因為蘇曜來了。
他頂著密集的箭雨,在其他隨行漢騎向兩邊分散躲避箭雨的時候選擇了單騎突入。
只見蘇曜手中的馬槊虎虎生風,捲起無數雪花,猶如螺旋般將正面飛來的箭矢一個個粉碎。
“雜魚受死!”
蘇曜一聲暴喝,如雷霆炸響,震得烏孫士兵耳膜生疼。他胯下戰馬猛然加速,竟在雪地上踏出一道筆直的雪浪。
烏孫人倉促射出的第二波箭雨還未離弦,那道赤紅身影已如鬼魅般突入陣中。
“攔住他!快攔住他!”侍衛長聲嘶力竭地大喊。
十餘名烏孫勇士挺矛迎上,卻見蘇曜馬槊橫掃,那寒光一閃而過,隨即數顆頭顱就沖天而起。鮮血噴灑在雪地上,煞是驚人。
這一幕把後方的阿什麗看得目瞪口呆。
她想象過無數次戰場上的景象,但從未想過,竟然有人能如此兇悍,憑一己之力就在她們最精銳的王庭衛隊中大開殺戒。
“公主快走!”
“保護公主!”
賽婭一把拉住阿什麗的韁繩,拖著她往後方逃跑,而侍衛長則在危機關頭挺身而出,率領親衛隊迎難而上,拼死掩護,試圖為公主爭取時間。
“烏孫勇士,隨我殺!”
侍衛長高舉彎刀,眼中閃爍著視死如歸的光芒。他身後的烏孫勇士們齊聲吶喊,組成一道人牆擋在蘇曜面前。
然而,這一切在蘇曜眼中不過是螳臂當車。
蘇曜冷笑一聲,先是勒馬回走,避開他們密集刺出的槍雨,然後緊接著又是反身一衝,馬槊劃出一道月牙般的弧線,瞬間在一陣陣牙酸的咔嚓聲中,十數把長槍盡皆折斷。
“什,什麼?!”
親衛們發出一陣驚呼,慌忙脫手抽刀,然而在下一瞬間,蘇曜的戰馬橫衝直撞,登時又是撞飛數人。
殺入陣中的蘇曜長槊揮舞,如龍蛇出海,掀起片片血雨腥風。
“哈哈哈!”
“來來來!”
“還有誰?!”蘇曜在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