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研究新療法,提升醫術
張月琴的手停在紙上,墨滴落在字邊,暈開一小片黑。她沒有擦,也沒有繼續寫。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在桌角那本翻開的醫書上,紙頁微微發黃。
她慢慢合上書,站起來走到藥櫃前。一格一格地拉開抽屜,手指掃過瓶瓶罐罐。有些藥材快用完了,有些顏色變了,得重新晾曬。她把幾包受潮的草藥拿出來,放在一邊準備處理。
昨天一整天,村民陸陸續續送來東西。他們不說多話,放下就走。那些食物不是隨便給的,是家裡最實在的吃食。她知道,那是他們心裡最重的謝意。
可她也清楚,光靠現有的本事,早晚有一天會不夠用。
有個孩子咳嗽了三個月,藥吃了不少,就是不見好;李婆婆的風溼每到陰天就疼得睡不著,止痛的方子用了幾年,效果卻一年不如一年。這些事一直壓在她心上,現在更沉了。
她翻出櫃子最裡面的一摞舊書。封面已經磨破,邊角捲起。一本是縣裡發的《赤腳醫生手冊》,另一本是早年一位老中醫送她的手抄本,字跡潦草,但記錄了不少偏方和配伍心得。
她把這些書搬到桌上,又從床下拖出一個木盒,裡面是這些年她自己記的病例本。一頁一頁翻過去,她在幾個名字旁邊畫了紅圈——都是反覆來看病、療效不穩定的。
天光漸漸移到屋中,她拿出一張新紙,開始整理。左邊寫病症,右邊列用藥情況,最後標出哪裡見效慢,哪裡停了一陣又復發。寫著寫著,筆尖頓住。
慢性咳嗽這一項下,多數人都用了杏仁、枇杷葉、甘草這三味。但她記得,有兩家孩子服後反而夜裡喘得厲害。是不是體質不同?還是劑量沒掌握準?
她把這幾例單獨挑出來,對照書上的記載。書上說這三味藥性平,適合多數人。可現實不是這樣。她想起其中一個孩子臉色發青,嘴唇略紫,當時以為是咳久了缺氧,現在想來,或許另有原因。
她起身去藥櫃取來小秤,稱了五克杏仁,又取等量的枇杷葉。按常規比例,這兩味應配三克甘草。她猶豫了一下,減到兩克,再加半克陳皮。這是她以前沒試過的組合。
配好後她記下分量,夾進書裡。等有機會,先小劑量試試看。
午飯她沒做,只喝了碗熱水,啃了半個饅頭。下午接著翻那本手抄本。裡面有一頁提到“久咳不止,或因肺氣虛,不可單用鎮咳,當補中益氣”。她盯著這句話看了很久。
村裡好幾個老人咳嗽時間長了,整個人都瘦下來,走路喘,說話費力。如果真是氣虛,那現在的方子就偏了方向。治標沒治本。
她找出“補中益氣湯”的配方,對照本地能採的藥材,試著替換。黃芪可用山邊野生的綿芪代替,黨參換成土人參,白朮要炒過才溫和。她一點點改,寫下調整後的版本。
寫完又覺得不安。這個方子溫補,要是病人本身有熱症,豈不是火上澆油?她又翻病例,找出幾個長期咳嗽又容易上火的人,對比症狀。
太陽偏西時,她停下筆,揉了揉眼睛。脖子僵得抬不起來,肩膀也酸。她站起身活動了幾下,走到門口透口氣。
院子裡空蕩蕩的,早上堆著的東西已經被周小妹和孫大柱幫忙分走了。地上只剩幾道劃痕,是籃子拖過的印子。風輕輕吹動晾繩上的紗布,一擺一擺。
她回屋點燈。煤油燈芯冒了一縷煙,她伸手撥了撥,火苗穩了下來。
她重新坐下,開啟醫書,翻到風溼痛那一章。這類病每年冬天都要接診幾十例。現在用的方子以祛寒活絡為主,桂枝、獨活、川芎搭配使用。多數人能緩解,但總反覆。
手抄本里有一條筆記:“頑痺不愈,多因氣血不至,徒散寒無益。”意思是光碟機寒沒用,得讓氣血通到患處。
她想到有人貼膏藥,面板髮紅起泡,疼痛卻沒減輕。是不是藥力根本進不去?有沒有辦法讓藥物更容易滲透?
她記起以前在縣醫院見過一種熱敷法,用粗鹽炒熱包在布里,趁熱敷在關節上。當時覺得麻煩,沒在意。現在想來,或許是透過熱度開啟毛孔,幫助藥效吸收。
她決定試一試。找來半斤粗鹽,放在鐵鍋裡幹炒。鹽粒噼啪作響,漸漸變燙。她裝進一塊厚布里,做成一個簡易鹽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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