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攻訐?”
木槿似乎早預料到了周漪會這麼說,不緊不慢的搖了搖頭。
“你為什麼不看看我給你的那份文稿呢,把文稿翻到最後面,去看那些表格上的名字,看看那些對照組上的名字,有沒有你熟悉的,你認識的!”
“你什麼意思?”
周漪將文件翻到最後,那一個個人名在周漪的腦海中好像有那麼一點點耳熟,但也僅限於此了。
看著周漪那茫然到了極點的眼神,木槿甚至有些悲哀。
她甚至都不記得這些被她親手開除的學生的名字,甚至這麼多人的名字擠在一起,周漪都毫無印象,完全就是一臉的茫然。
開除,原本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是一名老師經過各種方式選擇教育走上歧路的學生,最終都宣告失敗,為了防止對方帶壞班級內風氣所做出的最後的,最無奈的處理措施。
木槿也親手開除過一些完全被自己家族培養的完全失去自理能力,用盡各種方式教導都毫無效果,最終不得已只能開除掉的學生。
但那些學生的名字,相貌,木槿都記得清清楚楚。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既然身為人師,自然要承擔起傳道受業解惑的職責。
學生不出錯就不是學生了,還要老師做什麼?只要學生能在教師的指導下改正,就同樣是好學生,這也是教師成就感中最大來源的部分。
而周漪呢,她需要的,是一群不會犯錯的學生,一群不需要老師的學生,這些學生只要錯了,就不會有重來的機會,直接被周漪粗暴地趕走。
這種事情周漪做得太多太多了,以至於看到那些被開除學生的名單,周漪甚至都沒法將這些名字和被她開除學生的名字對應上。
但好在,周漪至少識字,她看到了表格上的標註。
【同年級被周漪開除學生與史萊克其他同年級學生身體狀態對比表格】
【同年級被周漪執教一年學生與史萊克其他同年級學生身體狀態對比表格】
這些表格根據年齡,性別,武魂型別和魂師定位的不同做出了精準的區分,每一個不同的對比表格,都有一名與之相對應的正常學員相對比。
表格上,幾乎無一例外的,被周漪執教後開除的學員身體狀態遠遠不如同年級中沒有被周漪執教過的學生。
而這些學生的身體素質還算比較好的,那些從周漪手中被執教過一年的學生,身體狀態甚至比那些早早開除掉的學生更差。
不少學生原本是有希望進內院的,被周漪執教完一年後甚至產生了強烈的厭學心理。
看著這些表格,周漪的臉色變得煞白一片,嘴角哆嗦著,半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木槿輕聲開口:“三個月的資料不夠精準,不夠準確對吧,沒關係,陳平的店裡,有的是你執教過的學員願意主動提供自己的身體資料。”
“現在,看著這一張張對比圖,你告訴我,這些‘海量個例’,夠不夠定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