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別的意思。”
甘敬微微垂著頭,神情哀怨,精緻的容貌彷彿被淡淡的憂傷籠罩著。
在她看來,倘若陸遠始終執拗地守口如瓶,堅決不願意說出不辭而別的原因,那她到最後還是得把希望寄託在林淵身上。
“本來我和徐麗聊的挺好的,現在到嘴的鴨子飛了,你說該怎麼辦?”
林淵嘴角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伸出手掌,輕輕撫摸著甘敬那白皙的俏臉。
“林淵,你別這樣。”甘敬的身體微微一僵,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她側頭避開林淵的手,輕聲說道:“我就是覺得你們不一定合適。”
就林淵這種拈花惹草的性子,她哪能放心讓徐麗和林淵多加接觸。
徐麗剛剛經受過情傷,她可不想再讓閨蜜再受一次。
林淵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冷地笑了一聲:“我也覺得你和江浩坤不合適,難道我有拆散你們嗎?”
甘敬聽聞,眼神裡隱隱閃爍著不服氣的光芒,她微微抬起下巴,帶著幾分維護的意味回應道:
“浩坤他人很好。”
江浩坤無論家境事業還是談吐風度,都堪稱最佳男友的典範。
而且這麼多年來,江浩坤對自己一直是一心一意。
尤其是對待自己的態度,與眼前這個帶著些許不羈與傲氣的林淵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林淵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的手緩緩抬起,輕輕撫摸著甘敬柔順的短髮,那手指穿梭在髮絲間。
過會高低要給她一個‘半永久酒窩’。
“對你可太好了,被人當成金絲雀一樣養著,還不自知。”
林淵輕笑著,是時候向甘敬透一些底了。
“什麼意思?”坐在辦公椅上的甘敬滿臉困惑,秀眉輕蹙。
她再度側了側頭,想來脫離林淵的手掌心,
雖說自己的姿色還能吸引到林淵,讓她內心深處不禁有幾分自得。
但她的理智也在告訴她,不能再一錯再錯,開口反駁道:“浩坤對我就很尊重。”
甘敬此刻對江浩坤的感情可謂是錯綜複雜,一團亂麻。
既感激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同時又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愧疚。
自己心裡放不下陸遠,江浩坤明明知曉這一切,但卻從來沒有逼迫自己。
就在昨天,江浩坤還深情款款地看著她,聲音溫柔而真摯:“陸遠可以浪子回頭,我也可以破釜沉舟。
任何時候,我都不希望你為難。我願意等你等到,確定你的心意那一天。”
江浩坤甚至還將甘敬房門的鑰匙歸還給了甘敬,一副要與陸遠公平競爭的模樣。
讓她在心中糾結的同時,覺得對江浩坤更加過意不去。
林淵的聲音中有一絲不屑:“對你太尊重了,每天派人24小時全程監視,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眼皮底下,他能不放心你嗎。”
甘敬瞬間愣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你說浩坤派人監視我?不可能,他昨天還和我說,說要和陸遠公平競爭。”
林淵呵呵一笑:“我以為只是陸遠幼稚,沒想到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在你們面前,彭佳禾都成熟的像個大人。”
甘敬一臉茫然,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這種以退為進的招數,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吧,究竟是你當局者迷還是江浩坤演技太好?”林淵言辭冷厲,“還是說你覺得我有必要編造一個這樣的謊言來汙衊江浩坤?”
甘敬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呆呆地坐在那裡,嘴裡呢喃道:“他怎麼可以這樣?”
明明昨天還和自己信誓旦旦的說,要和陸遠公平競爭,可暗地裡卻使出這樣的手段。
她雖然問心無愧,可一想到自己的生活一直處於江浩坤的監視之下,就感覺一陣寒意從脊樑骨升起,她不能接受這種被人窺探隱私的生活。
趁著甘敬怔怔失神的片刻,林淵將她從辦公椅上拉起,自己順勢坐了上去,而後穩穩地扶著甘敬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好在甘敬的辦公室並非是那種透明的玻璃牆,四周的牆壁給予了他們此刻相對的私密空間,倒也不擔心被外面路過的員工偶然瞥見這令人遐想連篇的一幕。
否則這些員工,怕是要驚地下巴都要掉下來。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怕你跟陸遠跑掉。”
她的眉頭皺起,一副對江浩坤很失望的神情。
“可我又……”
甘敬說著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林淵腿上,話到嘴邊頓了一下,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眼神中滿是不安。
“……不會那樣。”
林淵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揶揄:“幹嘛做出一副氣憤不已的表情呢,難不成你還敢和江浩坤大吵一架嗎?”
甘敬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林淵說得沒錯。
她根本不敢與江浩坤決裂。
或許是心中有愧,或許是貪慕榮華,又或許是想要粉飾太平。
在原劇中,甘敬從來就沒有對江浩坤說過重話。
一句都沒有。
就連在訂婚宴上,甘敬被醉酒的李總調戲後,江浩坤不明所以,只是讓她向李總道歉。
還說江家和李家是世家,勸甘敬以和為貴。
甘敬委屈不已,明明不是自己的錯。
江浩坤只是讓她收斂情緒,畢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來來往往的都是大門大戶,必須做到得體體面。
當她再次找上李總要求他道歉時,卻依舊被嘲諷假清高,妄圖飛上枝頭變鳳凰。
江浩坤看到後,忍無可忍揍了李總一拳。
還沒輪到她安撫江浩坤,江浩坤對她冷冷丟下了:“你滿意了嗎?”
甘敬居然也只是低聲下氣地哀求了一句:“你別這樣。”
雖然這其中有甘敬性格的原因,她不願意傷害到身邊親近的人,但也能從中看出一點端倪。
甘敬的身體很輕很軟,或許是已經熟悉的原因,這次她並沒有再顫抖,林淵冷笑著繼續開口:“你最多就是,軟軟的說上一句,‘浩坤,你不要這樣,請你尊重我的隱私,我和陸遠已經過去了’,我說的對嗎?”
甘敬聽到這話,心中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更讓她無奈的是,自己在面對江浩坤時,似乎真的就只能如此。
“就你這樣,就算知道當初他們當初發生了什麼,你也未必離得開江浩坤吧。”
林淵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輕蔑與洞察,輕易就看穿了甘敬內心的軟弱與糾結。
“他們?你是說江浩坤也知情?”甘敬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臉上的震驚之色愈發明顯。
“你一個留學生查不到陸遠的蹤跡我信,可身家百億的江浩坤也會查不出來?你說,那時候的江浩坤,是希望陸遠出現還是陸遠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