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一般不怎麼愛站

“葉賢侄啊，”蘇文淵放下筷子，看似隨意地問道

“我聽說，你在學校的測試上，一招就毀掉了S級的測試石，真是年少有為啊。不過，據我所知，那種威力的技能，消耗一定非常巨大吧？賢侄對未來的職業發展，有什麼規劃嗎？”

來了，第一個問題，考察潛力與規劃。

葉然喝了口湯，慢悠悠地說道：

“規劃談不上。我這個人比較懶，沒什麼太大的志向。”

“未來的發展，大概就是儘量提升一下精神力上限吧，爭取能多放幾次雷，然後就可以一直躺著了。畢竟，能用一招解決的敵人，絕不動第二下，這是我的人生信條。”

這番話，讓蘇文淵準備好的一系列關於“職業成長路徑”、“團隊定位”、“資源分配”的問題，全都堵在了喉嚨裡。

好傢伙，這小子的終極目標，竟然是為了能更持久地“一招秒敵”，然後繼續擺爛？

這思路，清奇得讓他完全無法反駁。

“咳咳，”蘇文淵清了清嗓子，換了個角度

“賢侄的家世，我們都清楚。葉老元帥鎮守國門，葉將軍血戰深淵，都是我龍國的擎天支柱。賢侄覺得，我們龍國目前面對異族的最大威脅，是什麼？”

第二個問題，考察大局觀和戰略眼光。

這是一個很宏大的問題，換做任何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恐怕都會從軍事、經濟、科技等方面去空泛地回答。

葉然卻用餐巾擦了擦嘴，懶洋洋地反問道：“蘇叔叔，您覺得，是堤壩重要，還是洪水重要？”

“嗯？”蘇文淵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

“北境長城，南部深淵，東海防線……這些都是堤壩。我們投入了無數的人力物力，去加固堤壩，阻擋洪水。但洪水，是無窮無盡的。”

葉然的眼神，第一次變得有些認真。

“異次元裂縫，才是洪水的源頭。只要源頭還在，洪水就永遠不會停。我們現在做的，只是在被動地防守。在我看來，這才是最大的威脅。”

“與其耗費百年千年去堵，不如想個辦法，把水龍頭，一次性給它關了。”

葉然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蘇文淵的心上。

關掉水龍頭？

這個想法，太瘋狂了！

五百年來，無數的強者和智者，都致力於“防守”和“反攻”，從來沒有人，敢去想“徹底解決源頭”這個問題。

因為那代表著，要主動深入充滿未知的、規則完全不同的異次元！

但不知為何，從葉然這小子嘴裡說出來，卻顯得那麼的……理所當然？

“賢侄的想法……真是……天馬行空。”蘇文淵過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被說服了。

“好了好了，吃飯呢，聊這些國家大事幹什麼。”蘇阿姨笑著打圓場，她看自己丈夫的臉色變來變去，生怕他嚇到了葉然。

“然然，嚐嚐這個，阿姨親手做的糖醋里脊。”

一頓飯吃完，蘇文淵藉口有事，將葉然單獨請到了他的書房。

書房裡，檀香嫋嫋。

蘇文淵親自為葉然沏了一杯頂級的武夷山大紅袍。

“葉賢侄，坐。”

“蘇叔叔有話不妨直說。”葉然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的表情。

“哈哈哈，好，快人快語。”蘇文淵也不再拐彎抹角，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看著葉然，問出了那個他最關心，也最核心的問題。

“葉賢侄，我就一個女兒。她很單純，也很執著。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憑什麼能保護我的女兒？或者說，你能給她一個什麼樣的未來？”

這個問題，充滿了身為一個父親的沉重和期盼。

葉然沒有立刻回答。

他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放在了桌上。

他沒有說什麼“我會用生命保護她”之類的豪言壯語，也沒有許諾什麼“我會給她全世界”之類的空頭支票。

他只是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伸手指了指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