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趙安畢竟是府學教授,沒有足夠理由也不好讓人不參與府試。這不,知府大人意思把人請來委婉提醒一下,最好是趙教授有病不能參與府試工作。
這樣,對上對下都有所交待。
不管怎麼說,讓一個童生捐監當副考官確實過份了。
揚州丟不起這人啊。
結果任憑知府大人如何旁敲側擊,任憑婁老師如何陰陽怪氣,當事人趙教授硬是不接這茬。
事情不歡而散。
婁老師是松江府人,當年參加鄉試時認得兩位揚州考生,筆友通訊多年早已結為至交。
當天晚上,自是同這兩位筆友至交見面暢飲,述說各自生活工作方面的如意不如意事。
這酒一喝就喝到了晚上十點多鐘的樣子,將兩位筆友送走後,婁老師獨自回的住處。
沒住府學招待所,而是住的府衙招待所。
剛進屋準備叫人打水洗漱一把睡覺時,趙安卻來敲門了。
開門見是自己甚是鄙視的趙有祿,婁老師不由眉頭微皺道:“這麼晚,你來做甚?”
趙安也不說話,直接將一張二百兩銀票放在桌上。
“婁大人是省裡過來的,按規矩府學應當負責婁大人在揚州期間的一切開支,只婁大人似乎對本官有所不滿,連府學安排的住處都不願入住,本官只好親自將這筆費用給大人您送來了。”
趙安態度很好,面上始終掛著一種謙遜的美。
豈料婁老師一把抓起銀票就塞在了趙安懷中,十分氣憤指著門外道:“拿走拿走,本官為人清廉,向來不收這種腌臢錢!”
見是個清官,趙安無奈只好退到門外輕咳一聲,樓梯拐角處等著的童訓導立時帶了一長相不錯的姑娘過來。
不等趙安開口,婁老師臉就掛了下來:“混賬,你們將本官看成什麼人了!”
“咣噹”一下就要關門。
結果沒關上,因為趙安及時伸腳把門給卡了,忍著痛笑道:“剛才婁大人送友時似乎吟了一兩句詩吧?”
“哼,我念詩跟你這監生有什麼關係!”
婁老師火氣更大,沒想到自己竟被這等小人跟蹤了。
“跟我是沒有關係,可跟咱大清有關係,”
說話間,趙安已經轉身看向童訓導,“婁大人剛才從酒樓下來送別好友時吟的什麼詩啊?”
童訓導記憶很好,趕緊道:“回大人話,婁大人剛才吟的是明月有情還顧我,清風無意不留人。”
“如此看來婁大人想來是特別懷念前明啊,既然我大清的風留不住大人,那本官只好將此事如實上報學臺衙門。”
說完,趙安作勢便走,結果很肯定,他被拽住了。
“別介,趙大人,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六十多歲的婁老師看著年輕多了。
跟孫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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