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形象不是目的,只是工具。
工具這東西就是拿來用的,具體到趙安身上,這個工具就是幫助他積極進步同時也奠定其在軍民心目中不可動搖的地位。
最後,天冷了,披件衣服。
水到渠成。
可如今這工具倒像是遏必隆刀般有點噬主,搞的趙安別說堂而皇之受賄撈錢,連最基本的常規進項也收不上來,老話怎麼講來著?
對,叫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擱別省藩臺,一年法定工資155兩,養廉銀12000兩,聽起來是筆鉅款,但對半個封疆大吏的布政使而言遠遠不夠。
常規、陋規才是真正的大頭,且這些收入不是下屬送,而是“繳”,是一種必須完成的“政治”任務。
安徽一省有八府、五直隸州、五十一個縣,全按規矩辦事,趙安這個藩臺單靠下面的各種孝敬每年就能拿個七八萬兩。
官員升遷調動按規矩都會以各種名目給藩臺、撫臺送來“辛苦費”、“諮詢費”,境內的鹽、漕、稅關好處藩臺、撫臺都有分潤,這些一算又是大幾萬兩。
另外,雖然道府一級的官員任命權在吏部,但知縣、佐雜等低階官員的委任調動,藩臺有極大話語權,安徽這地方整體是窮,但也有富裕的地方,窮知縣一個要你三五千兩,富知縣要你個一萬兩,過份麼?
為啥吏部任命的官員要借高利貸上任,不就因為到任了還得給上面的這個臺那個臺交一筆“保護費”麼。
不交保護費,哪個上官罩你?
總之,在趙安不干涉司法,也不橫徵暴斂情況下,其每年至少能有四十萬兩左右的收入,因為其雖然實任安徽佈政,但卻署理巡撫事,相當於撫臺是他、藩臺也是他!
一個人收兩份禮是過份,可兩份禮併成一份,那就是懂事。
當然,收入多支出也大,畢竟要養的人多,後世有名的名臣張之洞當巡撫時一年支出就二十多萬兩。
兩相一抵,一年幹下來趙安純落個二十萬兩進兜肯定沒問題。
如果趙安往死了撈,不顧一切撈,如王亶望、國泰、李侍堯那般貪婪無忌,一任藩臺下來幾百萬兩根本不在話下。
當然,趙安不可能這麼幹。
青天形象他要,老百姓的錢他不要,昧良心的錢他更不要,可該他應得的那部分卻是要的。
他不拿,這錢也回不到老百姓頭上。
他拿了,反而百姓能跟著得點實惠。
畢竟,趙安不是傳統官員,他有一顆狼子野心。
就說一年二十萬兩純利潤吧,把這二十萬兩算成利息的話,趙安能在老太爺那薅兩百多萬兩的小貸!
只要每年按期還款,卡里的額度就會越來越高,再結合各種金融操作,各種威逼利誘,各種拉人下水,各種攻守同盟,拿這兩百多萬兩本金翹槓桿的話,估計能把老太爺薅破產。
現在好了,下屬不送禮,直接斷了他最大、最穩定、最安全的財路,等於說趙安一下損失了至少二十萬兩,而眼下安徽這局面處處要錢,你說這青天人設要不要命。
真是痛並快樂著。
不解決這個“既要又要”的問題,趙安很可能會被小貸拖死,畢竟,老太爺還能活六年,這六年內他真得結算利息。
目前算上老丁、老宋還有婁老師以及自己名下貸款,“小貸黨”已經從揚州分號那裡騙了四十多萬兩銀子出來,每年一分二厘息,一年都要還五六萬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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