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李忠仁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四周的狼煙一般的氣血彷彿歸巢的鳥一般,被李忠仁汲取回了自己的體內。
然後,在殭屍的眼中,一個血液熾熱到彷彿要燃燒的人就出現在了它的感知裡。
“吼!!”
倘若是那隻沒有失去理智的殭屍,在地下被陣法加持了二十年,已經生出了靈智,甚至懂得趨利避害,那麼,它此刻多半會逃跑。
但眼下,就像李忠仁所說,這隻殭屍已經失去了智慧。
於是,僵硬的身軀猛的蹲下,起跳。
整隻殭屍,彷彿炮彈一樣的衝了過來。
然而,它衝過來,李忠仁卻是後發先至。
鑲嵌的工整的青石板路面,怦然碎裂。
人影一閃,李忠仁同樣消失在了原地,只是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凹陷。
下一刻,一人一屍,撞擊到了一起。
“很堅硬”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單純的觸碰到這一下,李忠仁就已經知曉,不愧是經過了二十年的煉化,先不說力量如何,就這身軀的堅韌度,已經到了一個非常之高的境地,即便是面對他,如果只是純粹的用物理力量去捶打,也很難將這頭殭屍怎麼樣。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李忠仁輸了。
他最強大的力量,是氣血。
當他啟用了氣血,再配合自己的力量。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嘭!嘭!碰!”
一次撞擊之後,一人一屍就彷彿是兩顆撞擊在了一起的炮彈一般,伴隨著衝擊波,停留在了原地,但,接踵而來的,便是李忠仁那密如暴雨一樣的拳頭。
李忠仁抓住了殭屍身軀僵硬的特點,腳下踩著蝴蝶步,手中的拳頭彷彿是打樁機一樣的轟擊著殭屍的腦袋。
整個過程,殭屍,就只能擁有捱打的份兒,那堅硬粗糙的指甲,不論怎麼滑動,都無法碰到李忠仁半分。
與此同時,李忠仁的每一拳,那剋制世間一切邪祟的氣血之力,都會順著拳頭的轟擊,鑽進殭屍的身體裡,然後,肉眼可見的,這隻飽吸了幾乎整個任家大宅活人的殭屍的七竅裡,不斷的往外鑽著黑煙。
這就是驅動殭屍的核心,怨氣。
“這是什麼樣的怪物”
透過風水陣法,餐館老闆,將這一幕看的真真切切。
那可是他陳家花費了幾乎所有的積蓄,煉製了二十年的殭屍。
竟然被對面這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像是在打木人樁也一樣的吊錘。
作為專業的養屍人,他看的很清楚。
這頭殭屍的頭骨,作為殭屍全身上下最堅硬的地方,已經開始有裂紋了。
“氣血,氣血”
餐館老闆深吸了一口氣,嘴裡唸叨著。
倘若不是這氣血,他煉製的殭屍,不會這麼吃虧。
“算了.”
沉吟良久。
餐館老闆一聲嘆息。
雖說沒能殺光任家所有人,但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凡事做絕了,也是不給自己留活路。
心中這樣想著,餐館老闆,豎起了另外一隻未曾受傷的手。
猛的將其按在了身前的陣盤之上。
“噗嗤.”
任家大宅。
正在與殭屍打的火熱的李忠仁本能的向後跳去,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腳下,突然出現了大片的淤泥,然後,肉眼可見的,這隻快要被他錘死了的殭屍,已經順著泥巴,緩緩沉入地下.“跑了,也好。”
李忠仁沒有輕舉妄動。
倒不是想玩什麼心眼。
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個風水先生,格外的擅長隔空佈陣。
他現在衝進去,與殭屍纏鬥。
那就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再者說,所謂生於憂患,他想要完成自己的計劃,借雞生蛋,一個外部的敵人,還是很有用的,不但可以讓任婷婷更加依賴自己,還能堵住外人的嘴巴。
倘若任家主幹那裡有人過來找麻煩,那他們首先要想的是,要不要制服這頭殭屍.當然,如果那個餐館老闆知道李忠仁心中所想,不知道又會是一番怎樣的感慨,畢竟,使用那個陣盤,是折壽的,他短時間連續使用了兩次,起碼少活個一年。
但是,這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他父親替他養了二十年的殭屍,卻不是白白浪費時間。
首先,能跟這樣的絕世兇人對轟這麼久,就足以證明。
而後,等到自家殭屍消化掉了那來自於血親的血液,再吞吐足夠的月光,日後必然不可限量。
到時候,是戰是走,還不是全看他的心思.——任家大院眼下一片白色。
因為死了太多的人了。
好在,任婷婷還活著,作為任家唯一的法理上的繼承人,任家的所有財產自然都歸她支配。
於是,在她的排程下,整個葬禮開始有條不紊的舉行了起來。
當然,主持葬禮的,是九叔,現場二三十個被殭屍吸乾血咬死的人,這些人的屍骸都會變成殭屍。
所以,在大量的荔枝木的圍繞下,在任家大宅外的空地上,一起火化掉了..當時的那一幕,著實讓李忠仁驚訝。
明明是屍體,但是燃燒起來,卻彷彿是火爐一般。
對此,林九的解釋是,殭屍的屍毒是陰邪,與道家的陽火對沖,就是這樣“仁哥,喝點銀耳羹吧。”
雖說,任婷婷很單純,心思也善良,但終究是大家族出來的,有個薰陶跟底蘊,有些事情,不用人囑咐便知道該怎麼做,本來就對李忠仁傾心的她,直接就抓住了這個可以正面對轟殭屍的男人。
為此,不惜直接生米煮成熟飯。
而事實證明。
任婷婷的舉動不無道理。
因為就在清理好任家大宅,任婷婷對著任發的衣冠冢守孝的第三天。
任家這個大家族的,其他旁支過來了,表面上是送任發一程,實際上,就是想吃絕戶。
當然,結果就是,站著來了九個人,躺下回去了八個。
剩下的那一個,是主族過來的人。
“嗯。”
李忠仁正在站樁。
感悟氣血與神念,然後將其濃縮到血液之中。
是的,他已經開始穩步的向著氣血如汞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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