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有門房遮風擋雨,還能吃一些熱茶。這後門可沒門房,大冷天凍上半個時辰,整個人都僵了。那賈芸笑道:“遠大叔不知,侄兒也是才到。琢磨著先行等一會子,若遠大叔不來,侄兒再去前頭。”
陳斯遠點點頭說道:“那就一道兒去吧。”
當下二人自私巷轉到前頭,進了東角門,旁邊便是馬廄。陳斯遠尋了管事兒的言語幾句,管事兒的立馬吩咐小廝牽了兩匹馬來。
二人騎了馬,又會同陰陽司人等,一路穿街過巷出了京師,一路往風水寶地尋去。
如此一連折騰三日,風餐露宿,倒是選了兩處風水寶地。這日一早又從京師出來,沿著官道一路往西,卻是朝著那西山尋去。
清早出發,晌午才到,匆匆用了些乾糧又往回返。陳斯遠打馬而行,賈芸綴後半個馬身,此時觀量天色道:“遠大叔,除非打馬疾行,否則今兒個怕是回不了京師了。”
陰陽司的官佐騎了騾子走不快,哪兒能撇下人家打馬疾行?因是賈芸又道:“前頭五里便是鐵檻寺,不然今兒個便在鐵檻寺歇息一晚吧。”
陳斯遠頷首道:“就是這般。”
當下賈芸調轉馬首與陰陽司的人分說清楚,一行人等轉頭直奔鐵檻寺而去。
行不出三里,果然遙遙便見得了鐵檻寺。待到得近前,卻見一群下人提了哨棒將三個滿面風塵的漢子團團圍住。
有管事兒的跳腳罵道:“賊配軍,今兒個不賠了銀子別想走!”
一漢子朗聲道:“咱們弟兄規規矩矩借宿,銀錢不曾少過,那牛氏半夜自個兒鑽我兄弟懷裡,我那兄弟可是嚇得不敢動彈,如今怎地還怪到咱們兄弟頭上了?”
有一癩頭啐了一口道:“呸!我那媳婦平素最守婦道,哪裡會平白無故進了房?定是賊配軍用了強!”
兩幫人眾說紛紜,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時間劍拔弩張,陳斯遠瞧見後頭一漢子佩刀出了半鞘,顯是要拼命了。
此時賈芸觀量一眼說道:“遠大叔,那人是牛癩頭,那牛氏……風評極差,是以幾年前才敢到鐵檻寺來。”
陳斯遠略略頷首,仔細觀量那三個漢子。眼見三人成犄角之勢,身形粗壯,行事極有法度。又聽聞辱罵其‘賊配軍’,當下心中便是一動。他如今正缺人手,此時不上前結交更待何時?
當下催馬上前,蹙眉朗聲道:“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那管事兒的剛要發話,忽而瞥見賈芸,又見賈芸綴後陳斯遠半個身子,頓時到嘴邊得話生生嚥了回去,規規矩矩拱手道:“這位爺如何稱呼?”
賈芸便道:“這是大太太的外甥遠大爺,如今得了大老爺吩咐出來辦差。”
管事兒的聞言頓時一縮脖子……那大老爺睚眥必報,犯在其手討不得好也就罷了,還免不了被氣敲骨吸髓,哪裡是好招惹的?
因是再開口又客氣了幾分:“原是遠大爺當面,小的白琯給大爺作揖了。”起身又將先前種種說將出來。
陳斯遠聽罷笑道:“我怎麼聽說那牛氏極不守婦道?這回莫不是要扎火囤?”頓了頓,看向那癩頭厲聲道:“你這賊廝還不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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