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知宴，女兒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裡，她一定接受不了我們離婚的！”
“是麼？”
宋知宴隨即將手裡的離婚協議遞到蘇綰棠手上。
“你自己看看吧。”
蘇綰棠狐疑地翻看著離婚協議。
宋知宴在一旁繼續說道：“然然已經做出了選擇，我們兩個離婚後，她獨自生活，不干涉長輩的事。”
蘇綰棠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眼。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她連連後退。
最後更是瘋了似的撕扯著離婚協議，將協議撕成碎片，揚的滿屋子都是。
白花花的紙片像是雪花般飄落。
也像雪一般寒冷。
“這只是備份，你撕掉也無所謂，明天我會讓人再送來一份。”
“宋知宴，我為什麼陷害梁雅靜，讓一個司機玷汙她？還不都是因為愛你，我愛你有什麼錯？你一定要對我這樣絕情嗎？”
宋知宴冷眼看著她崩潰的模樣。
如果不知道這些真相，或許他永遠都不會做出這個決定。
他真的會為了女兒保全這個家。
可當他知道蘇綰棠做了這麼多惡劣事情後，真的無法再正視她。
哪怕是以愛為名。
“這樣的愛太沉重了，我不想要，也要不起！”
宋知宴聲音裡透著疲憊。
“你放心，這件事我沒有跟然然說，她不知道，在她心裡你依然是原來的那個母親，她只會認為我們兩個是因為感情不和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蘇綰棠絕望一笑。
她自己很清楚，從她算計宋嫣然的那一刻，在宋嫣然心裡，她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媽媽了。
宋知宴的聲音再次傳來，依舊冰冷沒有情緒：“蘇綰棠，我們好聚好散，給彼此留些體面。”
話音落。
宋知宴轉身欲走。
卻在轉身一瞬，看到站在門口的宋嫣然。
他神經一緊。
連正在撒潑哭鬧的蘇綰棠也突然噤了聲。
宋知宴說：“然然，你站在這裡多久了？”
“從媽媽說陷害梁雅靜，讓一個司機去玷汙她的時候開始。”
蘇綰棠心臟猛地一滯。
宋嫣然卻出奇的平靜，說話時，眼神淡淡的落在蘇綰棠身上，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從今天開始搬出去住，你們大人之間的事情我不干涉，但不管結果如何，都請你們放心，作為女兒，將來應盡的義務我還是會盡的。”
宋嫣然說完便轉身離開。
宋知宴無奈的嘆了口氣，可眼中沒有絲毫同情。
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蘇綰棠咎由自取。
房門關閉。
蘇綰棠瘋子似的邊哭邊笑。
如今她失去了宋知宴，就連女兒也知道了她做過的那些事情。
她真的什麼都沒了。
-
宋知宴追著宋嫣然來到地下停車場，見她準備上車離開，連忙叫住她。
“然然！”
他不放心女兒在這種情況下親自開車。
宋嫣然頓住腳。
儘管她拼命隱忍，可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還是溢滿了水霧。
“爸爸，您突然叫住我，有什麼事嗎？”
她語氣依舊淡淡的，如果不是眼中的淚水出賣了她，任誰都看不出她此刻有多難過。
宋知宴見女兒這樣很是心疼，語氣裡帶著歉疚與懇求：“我想跟你談談，可以嗎？”
宋嫣然躊躇了片刻，然後點頭答應。
父女倆坐進車裡。
宋知宴率先打破車廂內的寂靜。
“有件事情……我思前想後，覺得你應該知情。”
“是關於秦枳的？”
宋知宴意外的看著宋嫣然，全然沒料到，她會知道這件事情。
宋嫣然說：“我原本還想跟秦枳去做一次DNA檢測，可是現在看到您驚愕的表情，我已經猜到，她就是您的女兒，”
“你怪爸爸麼？”
“我為什麼要怪您？要論先來後到的話，她才是您的長女，而我……是那個多餘的人。”
當年的細枝末節宋嫣然並不知情，但也能猜個大概。
她是蘇綰棠用不光彩手段才懷上的。
如果當年蘇綰棠沒有敗壞梁雅靜的名聲，宋知宴和梁雅靜或許已經在一起，這個世界上便也不會有她的存在。
“不是的！”
宋知宴語氣急切。
不論宋嫣然的出現是因為什麼，她都是他愛了二十多年的女兒。
她沒有任何錯誤。
“然然，你和枳枳都是爸爸的女兒，你們在爸爸的心裡都是獨一無二的，不論什麼時候，你永遠可以相信爸爸對你的愛，而爸爸需要你，也……需要枳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