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睜開眼的瞬間,依舊沒有見到屍體。
就連儲物間的門鎖也沒有被撬動的痕跡。
而且他今天特地給所有員工都放了假,根本不可能有人來公司。
秦信誠想查監控,卻突然想起,因著不想留下李梅來這裡的證據,監控一早已經被他關了。
秦信誠走出公司,回家裡的一路上都魂不守舍,不知闖了幾個紅燈,甚至還差點出了車禍。
進門前,他還有些猶豫。
也不知道顧歡顏氣消了沒有。
這種時候,他是真的沒有一點心力去哄。
算了。
先進去再說。
要是顧歡顏還鬧,他再出門就是了。
可秦信誠進門後,卻沒有見到顧歡顏的人影,問傭人,說是兩個小時前就出門了。
結合著李梅屍體不翼而飛的事情,秦信誠不免緊張起來。
難道李梅有同夥。
他立刻給顧歡顏打電話,可是電話接通後,卻被對方結束通話,再然後便關了機。
兩小時前。
儲物間內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因缺氧深度昏迷的李梅,被這聲音吵醒,緩緩地睜開眼睛。
入眼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喉嚨生疼。
她壓抑著想要咳嗽的衝動,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回想著被秦信誠勒住脖子時,他說的那些話,李梅死死地攥著拳。
原來她媽媽的死,也是秦信誠的手筆。
秦信誠這個人渣。
不僅害死了媽媽,還想害死她,秦信誠是一點親情也不顧。
這時。
門外傳來腳步聲。
李梅立刻將手機靜音,並站在門後,手裡摸起一個堅硬的物體,藏在門後,準備等秦信誠進來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須臾。
儲物間門被開啟。
李梅抄起傢伙,狠狠朝進來的人砸去。
下一秒。
她的手被人緊緊攥住。
而走廊裡的光線也讓她看清了來人是誰。
居然不是秦信誠。
而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陌生男人。
男人身形魁梧,身手也十分敏捷,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捏,她就痛得鬆了手,手裡的東西也因此掉在地上。
發出噹啷一聲響。
“你是誰?”
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機械的像是個假人。
“我老闆要見你。”
男人機械地說完,便給李梅讓出一條路來。
“我憑什麼跟你走?”
李梅這次長了心眼,滿臉防備地看著男人。
“天快黑了,要不了多久,秦信誠就會來公司處理你的‘屍體’,如果想活著離開這裡,最好跟我走。”
聽到這話,李梅冷不防一個激靈。
她可不想再被秦信誠殺死一次。
如此想著,她就乖乖地跟著男人離開了公司。
她上了一輛車。
車停在郊區一棟廢棄的別墅院內。
走進別墅後,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時,李梅不由一驚。
“閻總?”
她的目光很快又落向閻屹洲身旁的女子身上。
“秦枳?怎麼會是你們兩個?你們跟蹤我?”
秦枳無語地看著李梅。
她原以為,李梅會在秦信誠手裡拿些股份,好好惡心秦信誠一下。
再蠢一點,也會親手了結了秦信誠,跟他同歸於盡。
可誰承想,李梅真是個小可愛,不僅沒讓秦信誠付出一絲代價,自己反倒險些死了。
要不是閻屹洲的人始終跟著李梅,發現秦信誠慌張離開公司後,李梅始終沒有出來,才進去一個個房間開始找,這才把她找到。
要是沒暗中跟著她,說不定李梅又要被秦信誠殺死一次。
真是高估她了。
秦信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生了兩個女兒都這麼無腦?
所有心眼子全長他一人身上了。
秦枳無語地說:“要是不跟著你,你覺得這會兒你能活著出來嗎?”
李梅被問得啞口無言。
“我提醒過你,讓你拿著一千萬好好生活,秦信誠那樣的人,是很難在他身上撈到好處的,他是個謀財害命的慣犯,把錢看得比什麼多重要,哪那麼容易就分給你股份?”
李梅悶悶地沒說話。
如果說一開始她找秦信誠,為的是秦家股份,那麼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想要弄死秦信誠的渴望。
秦枳看出李梅心底無處發洩的憤恨,將她拉著坐在沙發上:“你也別生悶氣了,我看啊,你就拿著那一千萬,安安穩穩地找個地方隱姓埋名過完餘生算了,也省得秦信誠知道你沒死,再對你下手。”
李梅一把推開秦枳。
秦枳向後趔趄了一下。
閻屹洲適時扶住秦枳,眼神一戾,秦枳立刻給他使眼色,他才沒有對李梅怎樣。
李梅一臉嫉妒不甘地說道:“秦枳,你是不是很得意,很想笑?”
“這話怎麼說的?我勸你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為我著想?”李梅冷嗤一聲:“真是搞笑,你這個跟秦信誠沒有半分血緣關係的野種,都能拿到18%的股份,可我呢,分明是他的親生女兒,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股份拿,他反倒還想殺了我!老天對我也太不公平了,而你就像是個天選之子,怎麼所有好事都能落在你頭上!”
李梅越說越是嫉妒。
而她口中的那個野種,深深刺痛了秦枳。
她深愛梁雅靜,聽不得別人這麼詆譭自己的媽媽。
秦枳怒然摑了李梅一巴掌,罵道:“蠢貨,你清醒點!”
李梅被打蒙了。
然後一臉憤慨地看著秦枳。
“秦信誠現在擁有的每一分錢,都是他從我媽媽公司轉移的財產,我憑什麼不能拿?”
李梅被質問得語塞。
因著自己不佔理,加之閻屹洲在場,她不敢再多說什麼。
秦枳離開廢棄別墅前,說道:“你先住在這裡,秦誠信應該找不到,會有人每天過來給你送吃的,等風聲過了,你就離開這裡。”
李梅狐疑地看著秦枳:“你為什麼要幫我?”
秦枳自然要幫她。
她雖然蠢了點,但關鍵時候,也是一個不錯的棋子,自然不能輕易讓她落在秦信誠的手裡。
秦枳開口說道:“因為……我們有個共同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有時候是利器。
李梅叫住秦枳:“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秦信誠準備勒死我的時候親口說,我媽媽抑鬱自殺這件事,是他的手筆,那麼,你媽媽的抑鬱症,是否也跟他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