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晚上九點,東城廢棄別墅專案。】
晚上。
秦信誠準時赴約。
他下了車,朝著約定的那棟別墅裡面走去。
這個別墅專案已經廢棄幾年時間,所有別墅都是毛坯的狀態,周邊也沒有任何配套設施。
照明設施自然也是沒有。
晚上來這邊黑漆漆的。
竟有些陰森恐怖的氛圍。
秦信誠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害怕,儼然是個亡命之徒的模樣。
自打用藥物害死李梅的母親,又差點害死梁雅靜,到親手結束李梅的生命那一刻,他或許就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了。
秦信誠四下看了看,沒有見到孔懷清的身影。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他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可在空曠的環境下,哪怕是無比平靜的聲音,也會被無限放大。
像是加了擴音器。
每一個音節都重重敲擊在孔懷清的耳膜上。
本就心虛的他,這會兒更是慌亂不已。
他開始後悔來赴約。
“孔懷清,我知道是你,別藏了,出來吧!”
秦信誠說話的聲音比方才又大了一些,但依舊是沒什麼情緒且無比平靜的。
平靜的像個瘋子。
此時的兩個人,像是在玩一個躲貓貓的遊戲。
只是這個遊戲一旦被捉到,後果或許就是死路一條。
而這個位置無比偏僻,專案擱置後荒廢了幾年時間,荒涼的要命,甚至連流浪漢都不會選擇這樣的地方落腳。
哪怕在這裡殺死一人,就地掩埋,大機率也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
想到這裡,秦信誠竟然有點興奮。
“孔懷清,別藏了,你不是想要錢嗎?”
孔懷清已然驚訝的瞠圓了眼睛。
秦信誠怎麼知道是他的?
不可能,他做的那麼隱蔽,電話號碼換了新的,就連給秦信誠的銀行賬戶也是匿名的。
孔懷清還抱有一些僥倖心理。
躲在暗處並沒有出來。
秦信誠一邊找他,一邊說著話,突然,他看到月光下原本筆直的承重柱影子上,多了一抹不完整的人形輪廓。
他倏然頓住腳。
此時兩人之間僅僅隔著一根承重柱。
秦信誠發出的每一個音節,都像是直接響徹在孔懷清的耳朵裡。
他心跳很快。
秦信誠裝作沒有發現他,繼續如鬼魅一般說道:“孔懷清,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見我麼?你不出來,我可是不會把錢給你的。”
秦信誠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摸進西褲口袋。
從裡面拿出一根小型電棍來。
翌日。
秦可欣接到秦枳電話時很是意外。
“怎麼是你?”
她這一個多月以來,遭受到了無數次的毒打,全都拜秦枳所賜,別說是聽到秦枳的聲音,就是聽到這個名字都恨得牙癢癢。
“你怎麼還有臉給我打電話?”
秦可欣質問道。
語氣裡掩飾不住對秦枳的厭惡。
秦枳被蠢人氣笑了。
“真是倒反天罡啊!”她懶得跟秦可欣一般見識,接著說道:“我來解救你脫離苦海,你確定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講話?”
秦可欣瞬間激動起來:“真的嗎?你可以讓我離開於凱?”
秦枳淡淡道:“閻總已經跟那邊打過招呼了,你隨時可以離開於家。”
秦可欣起先還有些不相信。
可她拿著電話,走出於家大門的那一刻,竟然真的沒有一個人敢攔著她。
秦可欣站在寬敞的馬路上,呼吸著久違的自由的空氣,疑惑的對著電話問道:“你為什麼救我?”
秦枳隨即說道:“好歹我們姐妹一場,救你還需要理由麼?”
秦枳說完便結束通話電話。
她坐在汽車副駕駛中,遠遠地望著於家大門,看著秦可欣從裡面出來,直至打車離開,這才收回視線。
“閻屹洲,你又幫了我一個大忙。”
閻屹洲駿眉一擰。
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附上秦枳擱在腿上的手,長指輕輕嵌入她細軟的手指之間。
扣緊。
“再這樣疏離,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他語氣雖是強硬,可秦枳還是聽得出來,他所謂的‘不客氣’是什麼意思。
她倏地紅了臉。
幾天糾結下來,秦枳終於把心一橫,與其一直糾結下去,倒不如攤開了說清楚。
“閻屹洲,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閻屹洲依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十指緊扣,像是要將自己與她緊緊鎖死。
彷彿是在害怕,她會說些自己不想聽到的話。
好一會兒。
那兩片菲薄的唇瓣微微蠕動:“你說。”
“四年前,你為什麼掛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