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破產後,秦枳便背上鉅額債務。
這幾年來,她一邊唸書,一邊賺錢還債,一邊還要給梁雅靜湊醫藥費。
常常口袋比臉還乾淨。
這五百塊錢並不在她日常開銷計劃中,差不多是她能拿出來的極限了。
閻屹洲如今手眼通天,知道她欠債的事,明擺著是在讓她難堪。
秦枳小暴脾氣瞬間上來。
不客氣地說:“我沒有那麼多錢嫖!”
閻屹洲表情肉眼可見變得難看。
“九天併購案也是你安排的吧?無功不受祿,我是不會接手這個專案的!”秦枳繼續說道:“還有陳亮的事,也跟你有關吧?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不需要你……”
“你拿什麼解決?”
閻屹洲反問,直接讓秦枳語塞。
是啊。
她拿什麼解決?
靠她自己只怕要這樣東躲西藏過一輩子,一輩子也擺脫不掉老賴子女的名聲。
可她活得已經很卑微了,不想再被閻屹洲奚落羞辱。
“不管怎樣,都不勞閻總您費心,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請閻總不要再做任何沒有邊界感的事情,那樣對彼此都好。”
秦枳說完便起身。
正欲離開,閻屹洲緩緩開口道:“我想你還不知道,你現在的債主不是陳亮,而是我。”
秦枳一臉震驚。
看到她這副表情,閻屹洲心情大好地勾起唇角。
只是這笑容在秦枳看來,竟有些發毛。
“閻屹洲,你到底要做什麼?”
閻屹洲笑的邪肆:“成為你的債主……享受催債的樂趣。”
“……”
“閻屹洲,就因為四年前表白被拒絕,所以你懷恨至今嗎?”
這話像是戳了閻屹洲命門。
他驀然站起身。
高大身形在秦枳面前籠罩起一道暗影,讓人莫名生出幾分壓力。
他來到秦枳跟前。
俯身。
那張妖冶俊臉壓下來的時候,秦枳跟被施了魔法似的,全然忘了動。
“難道你不知道,我一向睚眥必報麼?”
他聲音很輕,宛如鬼魅,彷彿每個音節都從牙縫裡溢位來,透著森森寒意。
閻屹洲有過精神病史,據說是因為幼年時目睹母親自殺造成的。
所以班主任才會讓秦枳格外照顧他。
記得高三那年他病發,在學校操場上打了同年級的一個男生。
幾個人都沒能把他拉開。
事件鬧得很大。
秦枳趕到時,直接被操場上血腥的場面嚇到。
閻屹洲騎在那個男生身上,拳頭不知疼似的瘋狂砸下去。
到處都是血。
有人喊‘秦枳來了’。
閻屹洲下意識看向人群,兩人視線對撞的一瞬,秦枳剛好捕捉到他眼裡的殺意。
那次他是真的動了殺心的。
時隔幾年,再次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秦枳仍心有餘悸。
“閻屹洲,我們相安無事不好嗎?”
“不好。”
他聲音平靜得可怕。
秦枳聲音有些顫抖:“那你想怎麼樣?”
閻屹洲薄唇又朝她耳邊湊近了幾分,聲音輕柔得不太正常。
“枳枳,我現在有能力照顧好自己,有能力買最貴的禮物,所以……我也有能力把屬於我的一切奪回來……包括你。”
“瘋子!”
秦枳推開他,逃難似的朝門口走。
身後傳來閻屹洲噙著笑意的聲音:“枳枳,你逃不掉的。”
秦枳馬不停蹄趕往地鐵站。
感受地鐵行駛中的輕微晃動,她才覺得自己此刻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