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立區,
大師前町,四丁目。
咚咚咚、咚咚。
三長兩短的敲門聲後,公寓的大門悄無聲息的開啟。
敲門之人迅速閃身進屋,緊接著公寓大門關閉,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長谷,有聯絡到其他人嗎?”
公寓中煙霧繚繞,刺鼻的菸酒氣息,讓進門之人忍不住皺了皺眉。
“別提了,”
“風原,你少抽點。”
目光掃過桌上塞滿菸灰缸中菸頭,一邊取下帽子、摘掉口罩,從外面回來的‘長谷’不滿的皺眉。
“想要引發火災報警嗎?”
“有什麼關係,我們完了全都完了。”
一屁股坐回沙發上,鬍子拉碴的‘風原’眼中全是血絲,彷彿一直都沒有休息過。
事實上,自從組織驟然覆滅,他們這些‘殘齒組’在外的成員,就沒有誰能夠安然入睡:這段時間,他們聯絡過上級組織;試圖逃離足立區;甚至想要報警卻全都統統碰壁。
沒錯,他們跑去試圖自首,卻被趕出了警察局!
“這不正常,這絕對不正常”
抽了一天煙的風原渾身顫抖,不斷的喃喃自語。蜷縮在沙發上,兩百斤的大漢,彷彿柔弱少女。
“哎,不管如何,我們都必須想辦法活下去。”
外出採購食物的長谷嘆了口氣,他到現在都搞不清楚狀況:一夜醒來,就聽聞組織總部被大量警察團團包圍。很快,其他在外的組織成員紛紛聯絡不上;試圖向上級求援,對方聽到他們的聲音後,立刻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彷彿整個世界都拒絕了他們,一旦想要離開這條街,就會有全副武裝的警察出現攔住。
被逼無奈,兩人甚至嘗試去自首:然而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警察卻讓他們滾,揚言他們再敢‘報假警’,就將他們當場擊斃!
並非說說而已,那些警察是真的拔槍了。
在這個開一槍都需要寫長篇申請的島國,居然就這麼正大光明的拔槍了!不想當場被擊斃的兩人,不得不躲回了這個出租屋,茫然的等待未知的命運。
“混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沙發上的風原雙手抱頭,感覺整個世界彷彿對他們充斥著惡意。
“我們不過是風俗店看場子、順便賣點毐品的小混混,就算坐牢也不超過十年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怎麼知道,”
長谷嘆了口氣,也跌坐在沙發上。
那些警察太奇怪了,似乎僅僅想要將他們‘困’在這片區域,就像是在等待什麼發生?“吶,風原。你說——”
咔嚓、
?!一聲脆響在旁邊響起,讓長谷猛然轉身。
咚、
脖子被扭成麻花,臉朝向後背的風原,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
在風原坐著的沙發後面,不知何時站著個高大的人影。
對方穿著連帽衫,露出的臉龐上,濃密的絡腮鬍蔓延到臉頰!加上魁梧的身材,就像是什麼尚未進化完成的猛獸。
怪物!
等等、難道.這就是警察,將他們圍困在這裡的理由嗎?
對方不帶一絲感情的目光瞥來,讓豁然起身的長谷內心閃過一個念頭。
自己要死了。
“.這位先生,我能打個電話嗎?”
?
面對眼前這名殘齒組的成員請求,谷村渡並沒有任何表示:就算對方報警又如何?以他現在的實力,趕在警察來之前,找個下水道鑽進去輕而易舉。
東京,作為一座承載了超過三千萬人的大城市。
這座城市下方,擁有著龐大到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地下管道:也許對普通人來說,伸手不見五指的下水道非常危險。但是對如今已經是‘半妖’之身的谷村渡來說,卻是來去自如的狩獵場。
“喂,是耕平嗎?”
“爸爸有話對你說——”
在谷村渡冷漠的目光中,對面的混混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照顧好媽媽,還有,別走上我這條路。”
噗呲、
利爪劃過,
頭顱沖天而起。
無頭的屍體向後跌倒在地板上,摔出的手機中,傳來了‘老傢伙、伱怎麼了?’急促追問。
“兩個,”
已經夠了。
轉身輕輕一躍,整個人蹲在公寓開啟的窗臺上,谷村渡目光掃過夜色下的城市:沒有被警察注意到,很好。
下一秒,他以一種能讓牛頓‘揭棺而起’的姿態,從公寓的牆壁上漫步而下。
只要將‘妖力’凝聚在腳下,就能輕鬆做到在任何地方行走。
?
殺人,對現在的他來說,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剛走出沒多遠,兜帽下谷村渡目光一凜。
“前方電路維修。”
“請繞行,非常抱歉——”
下水道井蓋被開啟,四周安置了路障,一名手持發光棍的工人上前,示意谷村渡不能繼續向前。
這?原本這裡是他‘回家’的路線,
現在卻成了施工現場,谷村渡微微一瞥,兩位工人正在下水道中忙碌著,明顯已經滿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