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
鬼使白?白無常.這驟然出現的神秘超凡,讓關注戰場的大人物們怒目圓睜;幾乎人人都撲到顯示器前,恨不得把腦袋鑽進去,親臨現場!島國也是有地獄這個概念的,否則那些賣墓地的寺廟,平日靠什麼來生活?還不是誦經超度,往生成佛?那麼所謂的地府就不難理解了:人死之後,靈魂前往的場所。
有地府,豈不是說六道輪迴也是存在的?他們這些大人物,誰不想長生不老,永享富貴榮華?
即便無長生久視之道,那就求下一世也這般榮華富貴,定要生生世世做人上之人!
著名的大寺廟,每天都有‘善信’們幾百萬、幾千萬的香火錢奉上!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求個好的‘輪迴’轉世?即便知道是假的,可只要有哪怕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大人物們都願意買個心安:畢竟,錢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個數字罷了。
現在,出現了代表‘地府’的超凡:
一雙雙灼熱的目光,透過螢幕落在‘鬼使白’身上,彷彿要將他每一根髮絲都牢牢記下。
古代的帝王將相,之所以流行‘活人陪葬’,不就是想要在‘地府’也能作威作福?任你人間權勢無雙,死後都是兩手空空;若是能與這位‘鬼使白’攀上交情.那真是讓他們幹什麼都願意啊!“稱呼,並不重要。”
和‘紙舞’對峙的‘鬼使白’悠然開口,“你們這些大妖,在人間肆意殺戮,自有‘神明’責罰。”
“卻得寸進尺、將靈魂作為祭品肆意操弄,完全不把我們‘地府’放在眼裡?”
“呵~~”
對於鬼使白的質問,
紙舞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若非我家主人尚未甦醒,憑你也配在這裡大放厥詞?”
說完,她的目光落在打著雨傘的‘雨女’身上。
“小傢伙,地府是不是許諾復活伱的愛人?”
?!在無數窺視的大人物心跳猛然加速中,紙舞悠然繼續說道。
“別被騙了,就算是地府,復活人的過程也非常繁瑣——何況,你覺得他會放你這樣的‘工具’自由嗎?”
好用的工具,當然是要一直利用到死為止!“你沒有否認,他們有復活人的能力。”
雨傘下,傳來一個被水流乾擾過後的聲音。
“這就夠了!”
對絕大部分人來說,最絕望的是看不到希望。
而只要有希望,哪怕萬分之一的機率,也足以拼盡全力!雨傘下的岸田純微微顫抖,連這位‘紙舞’都沒有否認地府有復活人的能耐,證明鬼使白並沒有騙他。
“真搞不懂你們人類.”
嘩啦啦、
從雙腳開始,組成‘紙舞’的紙張開始散逸。
“百鬼已經放出,我才懶得和你們浪費時間,再會不,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隨著紙張不斷向上分解,直到精巧的頭顱也化為散落的白紙,名為‘紙舞’的超凡存在,竟然就這樣離去。
“幹得不錯,”
向手持雨傘的岸田純微微點頭,鬼使白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無人機,給無數權貴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緊接著,如同時間倒流,他身上的色彩開始淡去,最後連勾勒體型的線條也消失,眨眼之間,也不復存在。
手持雨傘的岸田純自然不會繼續停留,整個人包裹在水流中,向著下水道而去,——隨著他鑽入下水道,剛才還熱火朝天的戰場,驟然就變得一片冷清。
這就完了?
似乎、好像.的確是結束了。
“嗯,看來今天的直播到此為止。”
手持工具的市橋達聳了聳肩,腳下一點,狂風託著他率先飄飛而出。
“那麼,再會吧。”
刷、x2另一邊,高中生模樣的齋藤介,以及收起鋼管的山上徹也閃身離開。
他們的‘老大’紙舞都走了,還留在這裡做什麼?繼續和自衛隊大戰一場?“抓住他們——”
警視廳指揮室中,有自衛隊的官員反應過來高喊,然而對講機中:“滾,你自己去!”
“和超凡存在戰鬥你以為是拍特攝劇嗎?”
“¥#@%!考試的時候,可沒說過要對付這種東西,我要辭職不,我要告你們!!”
對講機中響起一片怒罵,平常的謙卑有禮,是建立在大家互相奉承的份上。現在可是要面對那些揮手之間,爆炸、雷電、狂風的怪物沒有問候長官祖宗十八代,已經是前線自衛隊士兵們最後的忍讓。
島國自衛隊,並非軍隊,而是公務員!雖說工資還算不錯,但一個月也才20萬円,拼什麼命啊?即便有額外的通勤津貼,那也是有命拿,沒命花!“你們.毫無軍人榮耀”
“榮耀能當飯吃?有本事你到前線來啊——”
後方指揮官被懟得兩眼發黑,但是讓他上前線開什麼玩笑,他父親是國會議員、父親的父親在內閣任職.自己和這些大頭兵可不一樣,乃是島國的棟樑之材。
是的,他不怕死,但是怕島國蒙受重大損失。
這個念頭在內心一閃而過,有了底氣的指揮官再次怒斥。
“這是命令,立刻攔截逃逸的超凡!”
嘟嘟嘟、
從毫無回應的對講機來看,前線已經撂擔子不幹了。
馬鹿!
陸軍都是馬鹿!
———
噠噠噠、
很快,島國的直升機就趕到了現場。
“渡!”
飛機還沒停穩,一名少女就跳下飛機,跌跌撞撞的向戰場中跑來。
“呼星乃,抱歉.”
躺在依織一華的懷中,滿臉血汙、頭髮化為銀白、氣若游絲的谷村渡睜開眼睛,嘴角抽動,試圖做出‘笑’的表情。
“讓你.看到這狼狽.”
“不,你很帥,沒有人比你更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