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洞多幽澗與古洞,溝壑很多,溪澗長流。
這裡古木蔽日,仙藤成橋,架在各座斷崖間成為通路。
陸洲剛剛臨近,便有守衛在玄月洞山門前的修士朝他問話。
“你是什麼人,來此作甚?”
看來是陸洲的動作太快,玄月洞的人,現在都還沒發現,青霞、離火等派均已覆滅。
這幾派那些曾被他放走的人,也未曾給玄月洞通風報信。
陸洲仍舊是懶得跟他們廢話。
玄月洞也扶持有一些流寇作惡,只不過他們做的要比青霞門更隱蔽一些。
這附近的五個門派,就沒一個無辜的,做下過太多傷天害理之事。
陸洲沒有普渡天下,救苦救難的胸懷和慈悲。
但他若遇到一些惡事,就發生在自己眼前,若在他有力出手的情況下,那他便肯定是要管上一管的。
他邁步踏進了玄月洞。
在他身後,是兩具倒地的屍體。
沒多久的時間,整個玄月洞的修士,都被陸洲殺的殺,趕走的趕走。
他邁步走入玄月深處,這裡多摩崖碑刻,古蹟甚多。
陸洲神識化形,果然看到有淡淡的霧氣繞轉,形似龍形。
他來到玄月洞的一片清寧之地,這裡有一座巨大的深谷。
他握在手心的無始帝玉在發燙,幾欲脫手而飛。
離火神爐被陸洲從心之神藏中祭出,它剎那放大,爐蓋開啟,便有一股吸力傳出。
陸洲眼前峽谷中的一件件雜物、廢物,以及一層厚達三尺的地皮,盡皆朝著離火爐內飛去。
只是眨眼間,這快被廢物填滿的山谷,就一片清朗,被陸洲給清理了個乾乾淨淨。
離火神爐在虛空中浮沉,有恐怖的離火在爐內熊熊,少頃,神爐倒轉,倒出一戳灰燼,以及又一枚無始帝玉。
‘嗡’的一聲,這天地間似有一聲大道之音唱響。
兩枚無始帝玉相遇,它們交相輝映,溫潤晶瑩,光燦燦,全都綻放出瑞彩神華。
不久後,陸洲跟著無始帝玉的指引,來到一處斷裂的石山前。
那裡有一座古洞,歲月如水,虛空如音,仿若有大道流淌而出。
到了這裡時,被陸洲握在手中的兩截無始帝玉,更加溫熱了。
它們閃耀出柔和的光華,自陸洲的指縫間流出,讓陸洲心神寧靜。
他白衣勝雪,負手而立在那古洞旁的崖壁前,仰望烙印在那崖壁上,字跡都近乎磨滅的三句話。
“道茫茫而無知乎,心儻儻而無羈乎,物迭迭而無非乎。”
歲月悠悠,好似時光在倒流,陸洲就那麼靜立著,沉浸到一種極其空靈的境地。
恍惚間,他彷彿見到了一個被灰土與塵埃淹沒的身影,立身在荒涼的大地上。
他手中握著的兩枚無始帝玉越來越熱,身前的石洞在輕輕搖動,有石皮開裂,不斷脫落。
兩枚帝玉溢位的光華越來越炙盛,流向了那石洞中,將石洞照耀的一片通明。
陸洲抬步上前,有一幅破碎的畫卷,在他眼前鋪展,有一道明滅不定的虛幻身影,在那畫卷中若隱若現。
“望斷仙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餘獨立雲巔。”
十幾萬年前的無始之語,讓陸洲心潮澎湃。
他雙拳下意識的緊握,腦中不由自主的迴盪起那一句。
‘仙路盡頭誰為峰,一見無始道成空!’
陸洲雙眼火熱,眸光灼灼,只想在千年萬年以後,只想當有後人念起他時,也能想著他的名字,發出類似這樣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