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酷刑
但是鞏麗罵歸罵,還是蹙著眉頭問陳默,“但也沒必要上來就拍這場戲吧,張力太大了,搞不好會傷到燕子的。”
這個“傷到”,可不是皮肉上被傷到那種。
而是心理傷害。
很多演員為什麼不容易出戏,甚至會留下一些心理病啥的?
原因就在於此了。
如果是在愛情戲裡演進去了,也不過就是來一場假戲真做罷了。
但是像閆冰燕碰上的這種,那是可能會影響到她以後人生的,那玩意兒看不見摸不著,但對人造成的傷害,卻是巨大的。
陳默卻看著鞏麗,“燕姐和你們不一樣,她不是科班出身,沒有那種程式化上的角色構建能力,但是,最不缺的,反而是豐富的人生經歷,這也是我找她來演顧曉夢的原因。”
鞏麗有些懂了。
經歷的事情的多了,人就不容易被負面情緒所影響。
這和她們這些科班出身的,有本質上的區別。
她自己當初為了拍《秋菊打官司》,為了在心裡搭建角色形象,可是在農村裡生活了幾個月時間的。
不洗澡、用洗衣粉洗頭髮、幹農活……為的就是貼近人物,讓自己變的粗糙。
這種表演,是一點點磨出來的。
像她這樣的戲瘋子,在這會兒也並不少見。
而閆冰燕,則更像是香江那些老一輩的演員。
她靠的是角色和自己真實人生經歷的提煉,再加上一定的舞臺功底,以及自身的天賦,去塑造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戲劇人物。
隨性、靈動、不拘泥於一格,這種表演很自然,一點兒也不刻板。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鞏麗當初演《唐伯虎點秋香》,就是典型的放不開,不自然,這就是刻板,不是演不出來,而是放不下那個架子。
所以,在那部電影裡,她就顯得尤其的格格不入。
但是如果換做閆冰燕去演,那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這就是兩個人身上最大的區別。
也是陳默把顧曉夢交給她來演的另一個原因。
因此,她不需要像鞏麗她們一樣,去層層遞進的,表現出一個角色的形象。
反倒是可以直接透過這場特殊的戲份,直接帶入到這個年代裡,那些革命先烈為國家民族,拋頭顱灑熱血的情感之中。
然後在接下來的戲份裡,那就可以信手拈來,隨意揮灑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鞏麗再看陳默的眼神,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她拍《無間道2》的時候,陳默已經去黴國了,所以對於陳默的認知,大多還是來自於當時劇組裡,很多人偶爾提及他時形成的印象。
然後在《無間道》內部放映時,兩個人才算是有了真正的接觸,但也僅僅是寥寥數言。
而直到這一次,她覺得才終於看到了陳默展現出來的能力。
不得不說,《無間道》能橫空出世,現在看起來,真的是絕非偶然啊……
陳默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身走向了正在醞釀狀態的王治文和閆冰燕。
“防護都穿好了吧,這個可不能當兒戲的。”
閆冰燕輕輕吁了口氣,“放心吧,有矽膠和軟塑膠,再加上麻繩上的滑輪墊座,應該還是不會出現意外的。”
陳默就點了點頭,“這場戲,是你在這部戲裡最難演的三場戲之一,邁過這個坎兒,就能拿捏到角色最深層的那一面……
“這場戲,我不需要你去扮演什麼角色,而是要找到那種本能自我保護的潛意識,然後讓它迸發出來就可以了。”
閆冰燕點了點頭。
她看了一眼佈滿了毛刺的麻繩,知道做的心理建設越多,其實情緒就崩潰的越大。
這時候能怎麼做呢?
答案就是不去刻意的宣洩和釋放,而是憋在心裡,醞釀成一種壓力,隨著最原始的本能被激發,在必要的時候將它迸發出來。
陳默就轉而看向了王治文,“王老師,您就這樣薅住燕姐的頭髮……”
說著,還五指張開,在閆冰燕腦袋上做了個虛握的動作。
張開五指,是為了儘可能抓住更多的頭髮,避免頭皮被帶的生疼。
“然後提起她摁在這裡,一手扣住燕姐的下巴,再說臺詞……沒問題吧?”
王治文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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