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的火光中,約翰.麥克塔維什單腿跳到河邊,用戰術手電照向漂浮的木箱,其中一個箱子被彈片劃開,露出裡面碼得整整齊齊的可卡因磚,每塊都貼著“西班牙王室特供”的標籤。
“拍到了嗎?”他對著喉麥低吼,“這些證據足夠讓馬德里那幫雜種喝一壺了!”
回答他的是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
巴西特種部隊的 uh-60黑鷹降落在空地上,卡洛斯帶著隊員衝了下來,靴底踩著燃燒的可卡因磚,“幹得漂亮,約翰.麥克塔維什!不過——”他突然舉起手槍對準約翰.麥克塔維什的腦袋,“墨西哥人,把地道里的東西交出來。”
約翰.麥克塔維什愣住了,他看到卡洛斯的戰術背心上,同樣繡著蛇頭徽章。
“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故意遲到?”卡洛斯獰笑著扣動扳機,“黃金蛇的貨,誰也別想獨吞!”
槍響的瞬間,蝰蛇的狙擊子彈穿透了卡洛斯的眉心,哥倫比亞狙擊手從樹上躍下,將最後一枚手雷扔進正在下沉的運毒船:“留著你的可卡因吧,雜種,我們只要證據。”
亞馬孫河的濁浪裡,燃燒的木箱順流而下,像一串照亮黑夜的燈籠。約翰.麥克塔維什躺在直升機的醫療艙裡,聽著耳機裡國際刑警的緊急通報,西班牙某銀行行長因洗錢被捕,其辦公室保險櫃裡搜出了墨西哥提供的那份賬戶名單。
“看來禮物奏效了。”他扯掉輸血管,從戰術褲口袋裡摸出半支龍舌蘭酒,“告訴墨西哥城,下一次行動,我們要把黃金蛇的老巢炸到天上去。”
直升機掠過雨林上空時,約翰.麥克塔維什看到遠處的製毒工廠仍在燃燒,火光中隱約可見毒販們舉著武器互相掃射的身影。
他笑了,將酒液潑在腿上的傷口上,任由劇痛和酒精在血管裡橫衝直撞。
“這才是他媽的禁毒戰爭。”他對著夜空咆哮,“讓馬德里的婊子們看看,拉美不是他們的提款機!”
……
巴西利亞的總統府會議室裡,煙霧已經濃得能看見光柱。
國防部長將卡洛斯的叛變報告狠狠拍在紅木桌上,咖啡杯裡的液體震得濺出來,在檔案上暈開深色的漬痕。
“聯邦警察系統裡出了這種蛀蟲!”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嘶啞,手指戳著在座的每一個人,“那個混蛋不僅是行動指揮官,還是黃金蛇安插在我們心臟裡的毒針!約翰.麥克塔維什他們要是死在雨林裡,我們怎麼跟墨西哥人交代?怎麼跟拉美聯盟解釋?!”
聯邦警察總監的臉白得像紙,他抓起桌上的礦泉水灌了半瓶,喉結滾動的聲音在死寂的會議室裡格外刺耳。
“立刻啟動內部清洗!”他猛地站起身,制服第二顆紐扣崩飛出去,“從卡洛斯的直系下屬查起,所有與黃金蛇有資金往來的賬戶全部凍結,我要讓那些藏在暗處的雜碎知道,背叛國家的下場是什麼!”
而此時,巴西外交部為墨西哥代表團準備的會談室裡,空氣像凝固的水泥。
掛著墨西哥國家安全委員會職務的前線部隊副指揮格爾德·馮·倫德斯泰特盯著對面的巴西同行,安全事務副國務秘書阿爾梅達,眼神有些不善。
“阿爾梅達先生。”格爾德·馮·倫德斯泰特的聲音低沉得像磨過砂石,他突然將一份行動隊員的傷亡報告甩過去,紙張劃過桌面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我的人在雨林裡流的血,現在還沒幹透,約翰.麥克塔維什的腿要是廢了,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那是墨西哥最精銳的禁毒特種部隊指揮官,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戰士,差點死在你們所謂的自己人手裡!”
阿爾梅達的額頭在冒汗,他試圖拿起桌上的水杯,手指卻在發抖。“倫德斯泰特將軍,這是我們內部的失職,我們……”
“失職?”格爾德·馮·倫德斯泰特猛地站起來,戰術靴踩在地板上發出悶響,“這他媽是潰爛!”他突然提高了音量,震得牆上的美洲地圖都像是在顫,“卡洛斯的蛇頭徽章在檔案裡藏了五年!他的銀行賬戶每個月都有黃金蛇的資金流入,你們的反貪部門是瞎了還是聾了?!”
他俯身逼近阿爾梅達,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對方臉上:“我們帶著最精良的裝備和情報跟你們合作,你們卻把毒蛇放進我們的帳篷裡!約翰.麥克塔維什他們在地道里跟毒販交火的時候,你們的指揮官正在算計怎麼黑吃黑,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安全保障?”
阿爾梅達的喉結動了動,想說什麼卻被格爾德·馮·倫德斯泰特狠狠打斷:“閉嘴!我不想聽你們的道歉,更不想看你們現在裝模作樣地清查!”
他指著門外,“你們的內部問題已經爛到根了!從警察到官員,多少人揣著毒販的錢?多少人把國家的利益當成交易的籌碼?”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咖啡壺,狠狠砸在牆角的盆栽裡,陶瓷碎片混著泥土濺得到處都是。
“告訴你,阿爾梅達,這次算我們命大!要是我的人有一個閃失,墨西哥軍隊會直接跨過亞馬遜河,把你們那些藏汙納垢的窩點連根拔起,別他媽跟我談主權,在毒販和叛徒面前,主權就是塊擦屁股紙!”
阿爾梅達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猛地站起來,卻被格爾德·馮·倫德斯泰特死死盯著不敢動彈,“將軍,請冷靜,我們已經成立了特別調查委員會,一定會……”
“冷靜?”
倫德斯泰特冷笑一聲,伸手戳在阿爾梅達的胸口,“等你們查清楚的時候,黃金蛇的可卡因早就運到馬德里了!”
他後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褶皺的制服外套,“給你們 72小時。”
“72小時內,我要看到所有與卡洛斯有牽連的人被銬起來,要看到黃金蛇在巴西的所有據點被搗毀,還要看到你們清洗內部蛀蟲的名單,少一個名字,少一份證據,就讓我們來接管吧!”
格爾德·馮·倫德斯泰特轉身走向門口,手按在門把上時突然停下,沒有回頭:“別以為這是威脅,我們的戰士在雨林裡沒掉的眼淚,會變成燒向所有叛徒的火,包括那些藏在你們政府大樓裡的。”
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音,讓阿爾梅達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他看著牆上那幅象徵巴西領土的巨大地圖,突然覺得那些綠色的雨林裡,藏著無數雙閃爍著貪婪與背叛的眼睛。
“操!”
阿爾梅達只能無能的發洩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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