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轟鳴聲震耳欲聾,飛機開始滑行、加速、最終掙脫地心引力,載著心如死灰的吉爾伯特,飛向那個他最深恐懼的終點——墨西哥城。
而與此同時,一個爆炸性的訊息如同颶風般席捲了地下世界和國際新聞界,其衝擊力甚至蓋過了戰場上的硝煙:
卡利集團最高層頭目之一,被通緝多年的毒梟吉爾伯特,已引渡至墨西哥!
墨西哥政府發言人證實,針對吉爾伯特的司法程式將立即啟動!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身為政府核心人物的卡薩雷在隨後一次對媒體的非正式談話中,以一種近乎宣告節日慶典的輕鬆口吻,透露了令人戰慄的細節:
“那隻骯髒的老鼠終於落入了我們的捕鼠夾。他將為他犯下的滔天罪行付出終極代價,為了迎接嶄新的一年,也為了給所有與墨西哥人民為敵的罪犯一個永生難忘的警示,我們決定在新年伊始,公開處決吉爾伯特。”
卡薩雷停頓了一下:“至於方式?古老的東方有一種手段,就是將人的肉切成幾千片,叫“凌遲”這個詞,最能表達我們剷除毒瘤、淨化國土的決心,讓新年的鐘聲,成為他生命最後的倒計時。”
訊息一出,舉世皆驚!
“凌遲?!”無數看到新聞的人,無論是普通民眾、執法機構成員、還是其他犯罪集團的頭目,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
東大網友:??????你奶奶的,老子還在封建時代?
“臥槽??這也能碰瓷??”
“凌遲???卡薩雷你歷史課是體育老師教的吧???這鍋我們不背!!”
“雖然吉爾伯特是個人渣,但公開說用凌遲……這操作太騷了,騷斷腿……”
“吉爾伯特不是在義大利人手裡嗎?那個羅西上校不是還跟他相談甚歡嗎?怎麼轉眼就被賣到墨西哥了?”
“義大利人搞什麼鬼?他們不是最講究規矩和‘交易’嗎?這簡直是背信棄義!”
“墨西哥人瘋了!這都什麼年代了?公開宣佈用凌遲處決?他就不怕國際社會的譴責和制裁?”
“譴責?對墨西哥來說,那算個屁!他就是要用最恐怖的方式殺雞儆猴!吉爾伯特撞到他手裡,算是徹底完了”
“卡利集團的人怕是要瘋了,最高層之一被這樣羞辱處決.”
“義大利人這次算是把臉丟盡了,也把吉爾伯特得罪死了.雖然他已經是個死人.”
各種議論、猜測、震驚、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
而這凌遲的手段,根本沒瞞著“吉爾伯特”。
在墨西哥城的高原監獄裡。
吉爾伯特的大腦一片混亂。
令人毛骨悚然的酷刑細節:通電的水池、剝皮的鉤子、緩慢碾碎骨頭的機器。
但竟然是:“凌遲?!”
幾千刀?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猛地打了個寒顫,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了一下。
義大利人!羅西!狗孃養的雜種!你們收了我的錢!收了我的情報!那些虛假的咖啡和紅酒!那故作姿態的“優待”!全都是為了這一刻!為了把我像祭品一樣完好無損地送到墨西哥人手裡!
“嗚……嗚……”壓抑的嗚咽聲,這個縱橫哥倫比亞的販毒頭目,哭了…
這叫什麼?
這叫殺人誅心,我告訴你用什麼手段,就看你自己扛不扛得住了!
東南亞,金三角深處,某隱蔽營地。
悶熱、潮溼,空氣粘稠得彷彿能擰出水來。
蚊蟲在昏黃的燈光下嗡嗡作響,木板搭建的簡陋營房裡瀰漫著廉價菸草、汗水和叢林腐殖質混合的刺鼻氣味,這裡是吉爾伯特的弟弟切佩·聖克魯斯臨時藏身之所,遠離了卡利集團曾經的輝煌與權力中心,在緬北、寮國、泰國交界的混亂地帶苟延殘喘。
一臺老舊的衛星電視是這裡與外界唯一的連線。
螢幕上,cnn的新聞主播正以嚴肅而略帶震驚的語氣播報著那條如同重磅炸彈的訊息。
當“吉爾伯特”、“引渡”、“墨西哥”、“公開處決”這些詞接連蹦出時,營房裡原本昏昏欲睡的幾個卡利殘部瞬間驚醒。
“墨西哥政府發言人證實,針對毒梟吉爾伯特的司法程式將立即啟動。更令人震驚的是,墨西哥高層官員卡薩雷先生稍早前向媒體透露,為‘迎接嶄新的一年’並‘給予最嚴厲的警示’,墨西哥政府決定在新年伊始,以凌遲一種古老而殘酷的東方極刑公開處決吉爾伯特……”
“凌遲?!”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猛地站起來,椅子被他撞翻在地,發出刺耳的噪音,“他們說什麼?!mierda!(狗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房間角落那個沉默的身影上。
切佩·聖克魯斯,他坐在一張破舊的藤椅上,手裡捏著一個幾乎空了的龍舌蘭酒瓶死死的盯著電視,螢幕閃爍的光芒映在他臉上,那雙和吉爾伯特有幾分相似的眼睛裡,先是難以置信,隨即被洶湧的怒火取代。
“義大利人……”切佩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低沉、嘶啞,充滿了刻骨的仇恨和極致的羞辱。“hijos de puta traidores!(背信棄義的狗雜種!)”
他猛地將手中的空酒瓶狠狠砸向牆壁!玻璃碎片和殘酒四濺,嚇得旁邊的人一哆嗦。
電視裡還在播放著國際社會的震驚反應,專家分析著義大利此舉對國際緝毒合作信譽的毀滅性打擊,以及墨西哥公然宣佈使用“凌遲”這種反人類酷刑將引發的軒然大波。
但切佩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他腦子裡只剩下他哥哥被堵著嘴、像牲口一樣被拖走塞進飛機的畫面,只剩下卡薩雷那張宣佈凌遲時近乎“節日”般的輕鬆面孔。
極致的憤怒之後,是深不見底的絕望和無力感。
切佩猛地停下腳步,背對著眾人,肩膀微微顫抖,他環顧這間簡陋、悶熱、散發著黴味的營房,看著手下幾張同樣寫滿憤怒卻難掩疲憊和驚恐的臉。
這裡不是哥倫比亞,不是他們呼風喚雨的地盤。
這裡是金三角,是別人的地盤。
他們像喪家之犬一樣躲在這裡,靠變賣最後一點資源和與當地小軍閥做點見不得光的交易勉強維持,還要時刻提防著國際刑警、當地軍警以及其他虎視眈眈的勢力。
生存已是艱難,遑論復仇?
“大哥”切佩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但隨即被更深的暴戾淹沒。他猛地轉身,雙眼赤紅如血:“維克托!卡薩雷!還有那些該死的義大利佬!我切佩·聖克魯斯發誓!只要我活著一天,我……”
他的狠話戛然而止。
因為一個手下拿著衛星電話,臉色極其難看地走過來,低聲說:“老闆,我們在哥倫比亞最後一條線剛斷掉了,是政府軍乾的,配合美國人,我們……我們在國內徹底沒人了。”
營房裡死一般的寂靜。
切佩頹然地坐回藤椅,雙手深深插進頭髮裡。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渺小和絕望。
當沒有實力的時候,有些話都只是廢話!
“我們……我們甚至連一場像樣的葬禮……都無法給他…嗚嗚嗚。”
維克托把毒販給殺哭了。
下輩子別當毒販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