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力氣。”他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反而慢悠悠地站起身，在狹小的店鋪裡踱了兩步。
“沒錯，集團內部，武士階的高手有很多。比你強的，也不在少數。”
“但是……”他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具正對著周江一。
“他們，都不如你合適。”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是在黑石礦區摸爬滾打了十年的‘地頭蛇’。你對那裡的熟悉程度，超過了我們任何一份地圖，任何一個情報員。”
“礦區裡的每一條礦道，每一個塌方點，甚至哪塊石頭後面可能有隻礦獸的窩，你都一清二楚。”
“秘境的入口雖然隱蔽，但終究在礦區範圍內。這份熟悉，能讓你在前期規避掉無數不必要的麻煩，節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這一點，我們那些養尊處優的集團武士，拍馬也趕不上。”
面具男頓了頓，似乎在給周江一消化的時間。
周江一默不作聲，心裡卻在冷笑。熟悉？這確實是他的優勢。但這絕不是核心原因。
果然，面具男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那個秘境……很特殊。它的空間法則極其脆弱且排外。根據我們多次的遠端能量探測和分析，它存在一個非常苛刻的准入限制。”
“任何能量層級超過‘武士階’的生命體，一旦靠近入口，就會引發空間風暴，導致整個秘境入口徹底崩塌，永久消失。”
“我們嘗試過派人，可惜，集團裡最弱的戰鬥人員，進去後就被撕成粉碎。”
“而你，周先生。”面具男的聲音拖長，帶著一種奇異的腔調。
“你就像是……為了這個秘境量身定做的人選。”
“實力正好踩在及格線上。而且你的實力，我也不用多說，中品武者階段就能斬殺獨角鱗甲獸，現在的你只會更強。”
“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天意？周江一隻覺得可笑。這哪裡是天意，分明是算計！兩個條件完美契合。
於是，自己就成了他們眼中最完美的“工具人”。一個用完就可以丟棄的消耗品。
“說得很好聽。”
“聽起來，我好像是天選之子。”
他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櫃檯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可我還是不懂。”
“你們就這麼篤定，我拿到那個所謂的‘核心’之後，會乖乖交出來？”
“那可是……成為神的機會啊。”空氣，在這一刻彷彿凝固了。
店鋪裡的光線似乎都暗淡了幾分。面具男臉上的笑意，也終於收斂了。
面具後的那雙眼睛，像鷹一樣銳利，死死地鎖定在周江一的臉上。
良久，面具男才重新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嘖嘖嘖……”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冰冷的殘酷。
“周先生，你很自信。這是好事。”
“但自信，有時候……是源於無知。”他向前一步，身體幾乎要貼在櫃檯上。
“你是不是覺得，你把你唯一的弱點，你的女兒，送到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周江一的雙手，在櫃檯下，猛然攥緊。
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刺骨的疼痛讓他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