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益民將張燕送回家之後,便回到四合院當中去,現在很晚,所以並沒有打算回周家莊,而且休息了幾天,也要去鋼鐵廠看看才行,畢竟剛升上科長沒多久,不能讓別人有什麼意見才行。
第二天,周益民如同往常一樣,先是開啟商店秒殺商鋪,看到那些秒殺商品,看來運氣還不錯。
有一百斤棉花、一百斤牛腱子、一百斤草莓、一百根羊腿。
把東西都買下來,梳洗一下,便開著拉風的摩托車前往鋼鐵廠上班。
周益民不在的這段時間,李崇光和科研室的眾人,可以說是忙到起飛,因為太陽能熱水器已經研發出來,量產這個問題,應該不難才對。
只能說,還是將太陽能熱水器,想得太簡單,忙了幾天,但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就在李崇光他們還在苦惱中,科研室的一個人就說道:“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周科長過來幫忙?”
李崇光解釋道:“周科長,這幾天都去跑物資,並沒有回鋼鐵廠。”
眾人聽到這個訊息後,頓時就沒了聲音。
深秋的風裹挾著沙塵拍打著採購室的玻璃窗,發出細碎的嗚咽聲。
周益民回到採購室後,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推開門進去坐著,看看報紙。
不到半個小時,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濃烈的菸草味便撲面而來。
周益民看見李崇光一臉邋遢樣子,就知道太陽能熱水器,肯定又遇到什麼問題,不然李崇光肯定不會這個樣子。
“益民,你可算來了!”李崇光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這次咱們又遇到難題。”
周益民饒有興趣:“李科長,太陽能熱水器,又遇到什麼問題?”
李崇光並沒有隱瞞:“太陽能熱水器量產遇到問題,研發的時候,零件用得都是最好,一到量產就遇到問題。”
“不是零件不達標,就是各種各樣的問題”
周益民也沒有想到,量產化還會有這麼多問題,但是一時間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李科長,在這裡紙上談兵是沒有用,我們只能是一樣樣解決。”
李崇光的確很有道理,便帶著周益民來到科研室這裡。
科研室的眾人看見周益民,就好像看見主心骨一樣,頓時就有底。
在他們的認知當中,只要有周益民幫忙的話,就沒有什麼是做不好的。
科研室的白熾燈在油汙斑駁的天花板上滋滋作響,映得滿牆的圖紙都泛起詭異的青灰色。
周益民和李崇光兩人,開始安排眾人幹活。
科研室這個“機器”,開始有條不紊的運作當中。
“第七次測試又失敗了!”老人的聲音帶著哭腔,佈滿老繭的手指顫抖著指向介面處扭曲的金屬。
圍在桌前的技術員們瞬間炸開了鍋,張工的安全帽滾落在地,露出頭頂新禿的一塊頭皮:“這樣下去,咱們所有的設計引數都得推翻重來!“
周益民猛地拍桌而起,鐵皮桌面震得計算器跳起半米高。
“都閉嘴!”他扯開領口的紐扣,露出被汗水浸透的工裝。
眾人聽到周益民這麼大聲說話,也是被震驚到,本來吵雜的科研室,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王師傅,把舊壓模機的液壓系統拆下來,和三號車間的數控車床拼在一起!張工,立刻帶人去廢料堆,找那些軍工淘汰的鈦合金邊角料!”
他抓起牆上的消防斧,在進度表上狠狠劈出一道裂痕:“從現在起,咱們不做完美的產品,只做能活下去的機器!”
轟鳴的機械聲撕開黎明前的黑暗。科研室變成了臨時指揮部,
王師傅趴在滾燙的機床前,任由飛濺的鐵屑燙穿工作服,也要把介面弧度精確到 0.01毫米。
技術員們輪流抱著保溫杯往嘴裡灌辣椒水,通紅的眼眶裡倒映著跳動的儀表資料。
當颱風裹挾著暴雨砸向廠房時,周益民正跪在泥水裡檢查改裝後的運輸車廂。
雨水順著安全帽的邊緣流進衣領,他卻渾然不覺,手電筒的光束死死鎖定車廂底部新焊接的保溫層。
“再加兩層石棉網!”他的嘶吼混著雷鳴,“就算把車廂焊死,也要把這批貨送到質檢中心!”
破曉時分,第一臺成品在流水線上緩緩移動。
整個車間突然陷入死寂,所有人的呼吸都凝固在喉嚨裡。
周益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看著檢測儀器的指標慢慢爬上合格區域。
當報警器始終保持沉默,不知是誰突然放聲大哭,李崇光癱坐在地,任由淚水混著機油在地面蜿蜒成河。
窗外,初升的太陽穿透雲層,將金色的光芒灑在泛著冷光的熱水器上,那抹光亮,比任何勳章都耀眼。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廠區寂靜,胡廠長一路小跑過來,他顧不上擦拭額頭的汗水,工裝襯衫後背洇出深色汗漬,推開車間大門時帶起一陣風,驚得懸掛的圖紙嘩啦啦作響。
“周益民!李崇光!”他的喊聲混著機器轟鳴,在鋼架結構的廠房裡激起迴音。
正在除錯裝置的技術員們齊刷刷轉頭,焊槍的藍光映亮他們滿是油汙的臉。
順著流水線望去,周益民正半跪在地上檢查傳送帶,工裝褲膝蓋處磨得發亮,聽見喊聲後猛地抬頭,防護面罩滑到脖頸,露出兩道被汗水沖刷過的乾淨痕跡。
胡廠長踩著震顫的鐵板快步走來,皮鞋底碾過鐵屑發出細碎聲響。
他死死盯著傳送帶上緩緩移動的太陽能熱水器成品,喉結上下滾動——那些曾讓他夜不能寐的技術難題,此刻正化作閃著金屬光澤的流暢線條。當第一臺裝置順利透過質檢區,報警器始終保持沉默時,他伸手扶住身旁的立柱,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掌心裡全是汗。
“真的成了.”他的聲音不自覺發顫,指尖輕輕觸碰裝置表面還帶著餘溫的金屬外殼。
李崇光摘下安全帽,露出被壓出印子的額頭,咧著嘴笑:“胡廠長,您看這集熱管的密封性.”
話未說完,胡廠長突然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震得後者踉蹌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