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扇窗,記憶深處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面前。
姜思文鎮定自若地將酒杯往陸景承的方向送了送,“原來是聽晚呀,她還在京海?”
陸景承沒有接,轉身從冰箱裡拿出一瓶蘇打水,“謝了,不過我最近不喝酒。”
“姐,我,給我吧。”
“我也要一杯。”
姜思宇和宋朗的及時開口,才沒讓姜思文顯得太過尷尬。
陸景承擰開瓶蓋,喝了兩口水,隨後看向了站在甲板欄杆旁的謝聽晚。
對方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正望著海面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海風將她的長髮吹散,裙襬揚起的瞬間,露出一雙筆直的小腿,形狀完美得好似擺放在櫥窗裡的精美模特。
“聽晚怎麼沒進來,我去叫她。”陸景蘭說著就要出去,可卻被姜思文攔住了。
“還是我去吧。”
“也對,你和聽晚上學的時候關係就最好,還是你去最合適。”
“嗯。”
姜思文推開門,走到謝聽晚身旁,“怎麼不進去,是因為我在嗎?”
謝聽晚扭頭看她。
對比三年前,姜思文變化很大。
她記得對方在大學時留著利落的短髮,颯爽自信、活力十足。
而現在卻蓄起了長髮,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內斂了許多。
謝聽晚性格內向,大學時只和同寢室的陸景蘭和姜思文關係比較好。
特別是姜思文,兩人本就是一個班的,每天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謝聽晚是真心把對方當成至交好友,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卻讓她對此人徹底失望透頂了。
當時臨近畢業,她將自己花了一個多月時間精心準備的作品送去參加國際油畫大賽。
可在公佈獲獎名單時,謝聽晚卻發現,自己的作品竟無端被導師成寒松署名。
辛苦一個多月的成果被他人盜取,本該屬於自己的冠軍獎盃、榮譽和掌聲也成了另一個人的。
謝聽晚自然是不甘心,她與之理論,卻反過來被對方誣告侵權。
一個是毫無背景的年輕學生,一個是油畫界德高望重的前輩,校方自然偏袒後者。
謝聽晚拿不出證據,可當時唯一能替她作證,親眼看著她畫出這幅畫的姜思文卻選擇了沉默。
後來母親去世,她被成寒松和校方逼著退學,至此她原本光明的未來全部毀於一旦。
要說心裡不怨恨對方,那是假的,可她只是個普通人,尚且拿背後主謀無可奈何,又如何能做其他的。
姜思文見對方沉默不語,又道:“聽晚,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其實後來我跟你發過資訊,不過你沒回,我知道你是還在生我的氣。”
謝聽晚並未收到過來自對方的訊息,還以為她這話只是託詞。
“一開始我確實很恨你,只不過我現在生活得也不錯,已經很知足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她說完便想離開。
姜思文突然握住她的手,聲音帶著幾分懇求,“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謝聽晚將自己的手抽出,“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