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晚這才放心下來,她又找空姐要了熱毛巾,替謝聽晨把不小心蹭到臉上的髒汙擦乾淨。
陸景承見她一聲不吭,自顧自地圍著另一個男人團團轉,心中升起幾分不滿。
“怎麼,你就沒什麼要說的?”
謝聽晚將毛毯蓋在謝聽晨身上,頭也不回地道:“我過去的事都不記得了。”
她從未見過自己所謂的父親,也不知道他如今還尚在人世。
陸景承意味深長地說:“遺忘確實是最好的逃避方法,但犯下的罪孽卻不會因此一筆勾銷。”
謝聽晚此時滿心都是謝聽晨,也沒空去深究他話裡的深意。
……
三個小時後,飛機在泰國首都曼城降落。
九月的曼城正值雨季,天氣悶熱潮溼,壓得人喘不過氣。
謝聽晚雖從未來過這裡,但一下飛機,心理上就本能地排斥這裡。
她不喜歡這裡。
沒來由地不喜歡。
一行人從貴賓通道走出機場,外面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看到陸景承出來,阮靈下了車朝這邊走來。
她視線經過謝聽晚時,多停留了片刻。
謝聽晚莫名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陸總,請吧。”
陸景承沒動,“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和阮小姐約的時間在明天。”
“陸先生難得來趟曼城,我自然要好好盡下地主之誼。”
“不用了,明天我的助理會聯絡你。”陸景承說著便上了後面遠洋派來的車。
謝聽晚跟在陸景承身後,在經過阮靈時,對方朝她笑了笑。
謝聽晚出於禮貌,也朝她露出一個微笑。
本來只是一個在簡單不過的動作,誰知她一上車,陸景承就質問道:“你沒事朝她笑那麼殷勤幹嘛?想留在這裡不走了?”
謝聽晚覺得他脾氣發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好解釋道:“她先跟我打招呼的,我不回太不禮貌了。”
“不用管她,這女人心眼多得很,你跟她來往,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當晚,他們住在了陸景承位於曼城市中心的豪華公寓。
翌日一大早,陸景承就出去了。
身為遠洋總裁,他來泰國,總要去分公司露個面。
早飯是嚴衡親自送來的,怕他們吃不慣曼城當地的飯,特地找了家中餐廳打包帶過來的。
謝聽晨自從來到這裡,情緒就有些低落,早飯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了。
謝聽晚勸他多吃點,他卻搖了搖頭,隨後突然開口,“姐,如果.....”
“什麼?”
謝聽晨表情有些遲疑,半晌才試探著問道:“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你會不會不要我?”
謝聽晚抬手撫上了他的額頭,“也沒發燒呀,怎麼開始說胡話,你不是我弟弟,還能是誰?”
謝聽晨卻很執著,“姐,我沒發燒,我說的是如果,你快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