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承聽到這話不顧腿上的疼痛,踉蹌著跑了過去,待推開圍觀的人群,直接愣在了原地。
地上躺著的是一具屍體。
因在海中浸泡多日,面目早已腫脹不堪,辨別不出模樣。
嚴衡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陸總,應該沒錯,這衣服確實是謝小姐跳海時穿的。”
陸景承似乎是接受不了現實,下意識否認,“不可能,她不是阿晚。”
他蹲下身子,去看屍體的右手。
無名指上的戒指深深陷入肉中,上面的鑽石卻仍在閃閃發光。
這是他送給對方的戒指,世間獨一無二。
謝聽晚死了。
陸景承不顧地上的髒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謝聽晚!”
他眼裡滿是撕心裂肺的痛意,聲音嘶啞而絕望,“阿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結婚了,你醒過來好不好?求求你,別不要我,別不要我……”
他抱著地上的屍體卑微懇求著,只是卻再也等不來任何答覆。
陸振雄看不下去了,剛想吩咐人將他帶走,陸景承突然吐出一口鮮血,隨後便直接暈了過去。
港口立馬亂作一團……
-
一年前。
京海市,協和醫院。
謝聽晚從院長辦公室出來,沿著走廊朝病房走去。
鼻尖充斥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頭頂的白熾燈刺痛晃眼。
她昨晚一夜未睡,此時心力交瘁,抬手摘下右耳的助聽器,暫時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昨天夜裡,謝聽晨病情突然惡化,期間下了病危通知書,謝聽晚簽字時手都是抖的。
好在最後有驚無險,經過一晚上的搶救,總算脫離了危險。
上個星期弟弟心臟配型成功,謝聽晚本以為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命運轉了個彎,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們……
謝聽晨是今年年初被診斷出患有擴張型心肌病,需要進行心臟移植手術。
心臟配型成功的機率本就渺茫,再加上心臟移植的手術費和後續抗排斥反應所需要的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為了給弟弟治病,她將母親謝蓉留在老家的房子賣掉,勉強湊夠了手術費,本來一切進展順利,只是現在捐贈的心臟卻出了問題。
院長剛剛說的話彷彿還回蕩在耳邊,
“捐贈心臟的那家人突然改變了主意,他們要五十萬才肯讓出心臟……”
五十萬。
自入院以來,錢如流水一般花出去,她現在手裡只有不到十萬塊錢,上哪才能湊夠五十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