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李開朗就跑回院子。
“脫掉汗水浸溼的斗篷,不由得大口喘氣:呼~這下應該沒事了。”
“嚇死我了,警察來的這麼早,幸好有他們小弟在外值守,要不然就糟了。”
後怕不至於,只是有點驚險,這體驗偶爾來一次還行,天天來誰都遭不住。
“但願你們能跑得掉,要是被抓了也只能自求多福咯。”
“幸好和他們互相不認識,要不然把我供出來,我也難辦咯。”
“出了這麼一遭事,直到年後都能安心,終於能過個好年。”
緩了好一會,李開朗直接去浴缸好好泡一會。
對於今晚的損失,李開朗毫不在意。
上萬斤糧食和上千斤肉,在李開朗這絲毫不起眼,左右也不過是損失三五萬而已,算不得什麼。
本來就做好了白送的準備。
次日。
“什麼?黑市被端了?!那群糧商被抓了!”
“唉,可惜了,我還沒買夠肉呢,怎麼這麼快就抓了。”
“別啊,把糧商抓了,我從哪買肉啊?供銷社就那麼點肉哪夠吃啊!”
一大清早,眾人聽到糧商被抓的訊息紛紛捶胸頓足、扼腕興嗟。
“可惜了可惜了,但願那些糧商能逃出生天,可不要有事啊,我還想著再買呢。”
“別想了,都抓人了,他們現在肯定是在避風頭,年前就用想來,他們肯定不會出來的。”
“也不知道抓了多少糧商,最好抓少點,離了他們咱們還能從哪買肉,買糧食?”
大家紛紛為糧商說話。
張三等人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被大家期盼安全。
只可惜有人已經在牢裡待著了,沒能如願實現這份期盼。
“行了行了,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去了這麼多天,你家也存了不少肉吧?”
“哪有,就一斤還不夠撒牙縫的。”
誰家都不可能如實說存了多少,誰家都不夠吃,要是被大家知道買的肉多,這要是上門借肉。
到時候是借呢,還是不借。
“唉,沒肉咯。”
一大清早聽到這個噩耗,不少人上班都沒了精氣神,渾渾噩噩的做事。
好在現在臨近年末,事情不多,不影響工作。
廢品站。
“吱吱~”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先回分解。”
“呼,總算是搞定了。”
維修房裡,白修文看著眼前的收音機,維修了快一個月終於是把這最破爛的收音機修好。
啪嗒。
擦掉額頭的汗珠,白修文隨即關掉。
“三大爺要,不知道該賣多少錢合適?”
和賣給崔元不同,他會修,白修文只是出個成本價,但閻埠貴可不一樣。
既要給他找,又要給他修,最重要的是這個月居然一臺報廢的收音機都沒有。
雖然是三大爺,但一碼歸一碼。
看了眼外面的天空,不知不覺都傍晚了。
“下班下班。”
收拾收拾,白修文騎著腳踏車,前筐放著收音機。
一路上被大家羨慕的眼神看著,甚至還有人當起月老,問他結婚沒?有沒有物件?沒有他能介紹。
對於大家的詢問,白修文笑笑沒說話,騎車回院子。
“唉,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小年輕。”
“是啊,不行一會去找媒婆問問,看看能不能找著他,這可是金龜婿啊。”
行情不好,現在結婚可容易多了。
回到院子,白修文推車直奔閻埠貴家。
“三大爺,在家嗎?”
“唉,我在。”
閻埠貴吆喝一聲便出了家門,一眼就看到車筐上的收音機。
頓時,滿臉的不可置信,擦了擦眼睛,確認沒看錯。
“小白,這.這是給我的收音機?”
白修文點點頭,開玩笑道:“沒錯,三大爺你之前不是一直催著要嗎?怎麼見到了還不信,是不想要嗎?”
“不想要我可就拿走了,這可不便宜啊。”
說罷,白修文佯裝推車離開。
“哎哎哎~”閻埠貴一個箭步,瞬間衝到前面一把攔住。
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取走收音機。
“哎呀呀~哎呀啊~”看著收音機,閻埠貴越看越喜歡,這摸摸那摸摸,怎麼都很新奇。
輕輕一嗅,還挺好聞,有一股奇特的香味。
那股芬芳香味,讓他不由地陶醉。
白修文不由地露出幾分嫌棄,心裡直嘀咕:‘這一股味真有那麼好聞嗎?我咋沒感覺有多好聞,三大爺的癖好真獨特。’
閻埠貴絲毫不知道白修文在心裡蛐蛐他,他這是聞味嗎?他這是在感受美好事物帶來的新鮮空氣。
嗅了好一會,閻埠貴這才停下來,好聲好氣道。
“小白啊,讓你費心了。”
白修文微笑回應:“哪裡哪裡,這都說好了的,反倒是我還有點不好意思,拖了這麼長時間。”
“唉,這不怪你,這收音機本來就難弄,能弄來就好,時間不是問題。”
一番寒暄過後,閻埠貴終於是步入正題。
“小白,這收音機多少錢,我現在給你。”
對於收音機的價格,白修文早就想好,直接伸出5個手指。
“5塊?這麼便宜,我立馬拿錢去。”
聽著閻埠貴如此痴心妄想的話,白修文都不禁為他的算計點贊。
“三大爺,不是5塊,是50。”
“50?這麼貴!”閻埠貴嚇得一驚,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價,以為能十幾塊打發。
白修文反倒是被氣到。
“貴?三大爺這可是收音機啊,這可是個大物件,沒票都買不到收音機。”
“你去黑市問問,一個票要多少錢,沒有個大幾十拿不下來,買收音機還得花個一兩百。”
“這一進一出怎麼著也快有個200塊,三大爺你要講價也不是這麼講價吧。”
“這還是看著咱們鄰里鄰居份上打過折了,要不然一百都未必賣。”
白修文不禁無語,定金沒付就算了,還想要白嫖嗎?就5塊錢打發誰呢?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閻埠貴還是想再講講價:“可這不原先不是壞的嗎?新的和又舊又壞的哪能相提並論?”
說這話時,閻埠貴明顯有些心虛,但還是說了出來。
為了錢不寒磣。
“三大爺,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收音機原先是又舊又壞的沒錯,但我這不是修好了嗎?修好了就不一樣了。”
“再說了你要是有錢有票,又何至於找我搞來收音機,還要修好,你這是不尊重我的勞動成果。”
“這樣,我看三大爺也不是誠心想要,這收音機我就賣給其他人得了,這東西現在緊俏得很。”
說罷,白修文伸手就要從閻埠貴手裡拿走收音機。
卻被閻埠貴一個側身躲過。
“三大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閻埠貴戀戀不捨地看著收音機:“小白啊,咱有話好好說嘛,商量商量。”
白修文耐心道:“成,三大爺你要怎麼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