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這小妹,雖然有時候氣人,但有些時候也挺招人稀罕。
而徐春林就稀罕徐鳳這賤了吧泚的樣,咋稀罕都不夠。
徐寧將狗盆都填滿食,這才挨個指著叫名字。
叫到名字的狗,顛顛走上前瞅眼徐寧,得到許肯後,才埋頭夯夯吃。
“青狼!過來吃飯。”
青狼聽見名,咧著嘴奔過來,而後擱徐寧腿邊蹭兩下。
“行了,別賤了,趕緊吃飯吧。”
青狼哼唧兩聲,才將腦袋埋在狗盆裡。
瞅著狗吃完,徐寧上前摸了摸它們肚子,約莫有七八分飽。
這就差不多了,晚間狗和人一樣,都不能吃太飽,要不然容易噎嗝。
“明早上再餵你們!回窩吧。”
聽著聲,一幫狗就舔著嘴巴子,搖頭晃尾巴回窩趴下了。
此時,五點多鐘,天已經黑了下來。
徐春林和徐龍、王二利下班回來了。
剛進屋,徐春林就叨咕:“咋又烀肉呢?這兩天沒吃夠啊。”
劉麗珍聽他這話就有股氣,我老兒子擱山上好不容打回來的,你擱這說啥喪良心話呢?
她撇著徐春林,道:“我兒子擱山上打著七頭野豬,剛送出去三頭,不吃咋整?你要有那能耐也讓我們天天吃肉,伱還嫌乎上了捏!”
徐春林一愣,“你看我也沒說啥啊,跟我較啥勁吶。咋著牽狗上山就打著這老些豬啊?”
王虎起身說道:“嗯吶……”
他緊忙將山上發生的事,以極其生動且符合實際的講述一遍。
透過這幾回講述,他將口才練的差不多了,每到關鍵時刻,還學說書先生停頓一下,就差沒說‘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了。
勾的徐春林三人耳朵刺撓,緊忙詢問到底咋回事。
王虎就笑著繼續說,等將山上的事說完,他喝口水潤潤嗓子。
徐春林、徐龍聽得聚精會神,緩了許久才回過神。
而王二利則藉機緊忙奔出東屋,去外屋地溜達兩圈。
劉麗珍問:“咋出來了呢?”
王二利說:“我瞅瞅有沒有啥要搭把手的。”
韓鳳嬌太知道她家老爺們躲啥呢,笑說:“這沒你能搭把手的,趕緊進屋等著判吧。”
“啥玩應等著判吶,我一老百姓……你現在說話咋這麼不著調呢。”
韓鳳嬌性格好沒生氣,笑盈盈說:“那不都跟你學的嘛,我看你還沒你大兒子著調呢。”
“誒!你,你現在咋變這樣了呢!那往常你都得安慰我兩句。咋地,你兒子和他二哥擱上山牛氣了,我就不重要了唄。”
韓鳳嬌點頭:“嗯吶,你不服啊?”
“服!那咋敢不服捏。”
說完,王二利上前擱她耳朵邊,小聲說:“你等晚間回屋的。”
整得韓鳳嬌慌忙瞅眼楊淑華,猛地瞪一眼王老邪,“老不正經,趕緊回屋去!”
“誒呀,二利啊,你兩口子可別擱外屋地扯著裡格楞了,等晚間回屋再說唄。”
劉麗珍笑著說道。
“嫂子,他可煩人了,你說說他!”韓鳳嬌白愣著他。
劉麗珍說:“我咋說啊,你兩口子的事。”
王二利咧嘴笑說:“得了,我回屋受罪去吧,我嫂子再說我兩句,得給我臉整痛紅!”
“哈哈……”
王二利剛掀門簾進屋,就被徐春林拉著問:“你上外屋地嘎哈,我尋思找你說點事呢。”
“別說啦,大哥,我服了,行不?”
“啥玩應服了,沒等我說呢,你就服了,那我還有精神頭嗎?你不許服,聽我說……”
他被徐春林拽著拉到炕沿,想走都沒法走,只能悶頭受罪。
等徐春林跟他顯擺完,王二利說:“大哥,虎子不是也跟著去了麼,他們三兄弟合夥,咋就比咱倆合夥打的牲口還多呢?大哥,你得反省啊!”
這話屬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王二利琢磨著,反正他連敗好幾場了,那這場直接同歸餘燼吧。
果然,徐春林聽到這話,當即臉色漲紅。
“我反省啥?你是炮頭摟火的,你打不著牲口,該我啥事?”
“那讓你摟火,你不差點被刨卵子拱麼!”
“滾j13犢子!你要是不服,咱倆上山練練,就比誰打的牲口多。”
“比就比,我怕你啊?那咱倆就請假,然後明天上山!”
徐春林點頭,道:“說準了,就明天請假上山唄?但那兩狗和槍都被二寧帶去望興了……”
王二利拍著大腿道:“那好辦!咱倆跟著去望興唄,還能幫二寧他仨分擔分擔!”
徐春林也激動直拍大腿,“對呀!我咋就沒想到呢。”
“大哥,要說這腦袋瓜還得是我好使吧?”王二利洋洋得意道。
其實從兩人對話就能聽出來。
他倆是故意往去望興打牲口這事上引的!白天,擱林場吃晌午飯的時候,兩人就密謀計劃完了,等回來就導演這場戲。
從效果來看,演的不錯。
但是,他倆嚴重低估了自己的嗓門子,更低估了他倆的媳婦。
屋內徐寧和徐龍、李福強、王虎聽的目瞪口呆。
而外屋地正在做飯的劉麗珍和韓鳳嬌聞言,抄著菜刀就竄進了屋。
劉麗珍指著兩人,喊道:“你倆要嘎哈?!”
這舉動將徐春林和王二利嚇一激靈,二人緊忙向炕上仰。
“沒嘎哈啊,你別吵吵把火的,屋裡都孩子,給我倆留點面子。”
徐春林眨巴著眼睛說道。
“你也知道磕磣是不?啊,那是我兒子接的活,你倆想跟孩子搶活啊?你是真不嫌乎磕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