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幾個老登,半拉腳面子都快入土了,那你不得讓我們吃點啊?行不?”柴紹和柴兵都沒敢插嘴,只瞅著徐寧。
李福強和王虎也轉頭看著他。
“大爺,那咋不行捏,你這是讓我往胯兜裝錢呢,我裝啥大尾巴狼啊?”
“哈哈哈……好!那就這麼定了,你放心打,大爺給你兜底。”
“嗯吶。”
柴良玉轉頭與老閆、老李幾人對視。
他們微微點頭,臉上露出笑容。
老閆和老李幾個大爺跟柴良玉嘮會嗑就往家走了。
柴兵和柴紹都沒敢攔,因為怕這幾個老頭聚一塊喝酒,他們只要喝上酒那就沒頭了,整不好都得喝到第二天早上去。
老頭喝酒不像年輕人,他們是拿酒盅比劃慢慢剌,桌上菜熱八遍也頂不住他們這麼喝啊。
“大哥,這頭大孤豬不用卸啊?”
柴紹搖頭:“不用,就擱村部扔著,回頭有人過來卸,啥都不用你們動手。”
柴良玉瞅著徐寧說:“走,咱先往家走,家裡肉都快烀好了。”
“得嘞。”
老柴家。
院裡,幾個孩子擱靠牆根的地方玩著跳皮筋。
王虎和李福強將狗從車廂裡抱下來,便去栓狗了。
徐寧陪著柴良玉溜達進門,幾個孩子瞅著她爺就圍了上來,嘰嘰喳喳告狀。
“不讓你們喝水?誰呀!咋地,這是要翻天吶!”
這時,大嫂站門口說:“爸呀,他們要喝汽水,昨晚上都喝跑肚了。”
“跑肚了?那咋現在才說呢,快去衛生所整點藥啊。”
“早晨吃完上學了,這不才放學麼。”
柴良玉摸著孩子腦袋,“你媽不讓你們喝,那就別喝。沒瞅我喝點酒都不讓麼,我擱這家裡哪有地位啊。”
“誒呦,爸呀,你可別當孩子面這麼說,那孩子都學會了。”
柴良玉瞅著孩子笑,指著大嫂說:“瞅瞅,又說我呢。”
“爸呀!你別鬧了,趕緊跟兄弟進屋啊。”
柴良玉瞅著徐寧,“走啊,進屋。”
“誒,大爺,瞅著這老些孩子幸福不?”
柴良玉笑說:“那咋不幸福呢,人追求的不就是兒孫滿堂,富得流油麼。”
“哈哈…你這是全實現了啊。”
“差點意思,算不上大富,還差個重孫子呢?”
徐寧笑說:“再等兩年童童不也得娶媳婦啊?到時候也快!”
“還等啥童童啊,這兩年鴻雁就得結婚……”
徐寧一愣,點頭:“啊,那也對。”
“對不?你瞅我家鴻雁咋樣?”
這時,兩人剛進入外屋地。
大嫂和三嫂正蹲在灶坑前填柴火。
然而,聽見柴良玉問的話,卻沒啥動靜。
徐寧一瞅,便知道他們今個在徐寧走後應該嘮過。
“大爺,我瞅鴻雁不錯,肯定能嫁個好人家,有給她保媒的沒?”
“有!但這十里八村,我能看上的人家沒多少,鴻雁是我大孫女,打小擱我眼麼前兒長大的,我能隨便給她嫁了?”
徐寧走進裡屋,點頭:“那是得挑挑。”
柴良玉見他沒搭話,就沒繼續往深了嘮。
畢竟徐寧才來一天,整太快了容易抻著。
“大爺,我去換身衣服哈。”
“誒,去吧。”
待徐寧走後,大嫂跟三嫂同時走進來。
三嫂問:“爸,他咋說啊?”
柴良玉搖頭:“沒搭話。”
“沒搭話是啥意思啊?”
“還能啥意思,要麼不懂,要麼裝傻唄!這事啊,我覺著聽老許的沒錯,你們整太快容易給孩子嚇著,知道不?”
大嫂說:“昨個晚上我可問鴻雁了,她沒說行也沒搖頭,就是小臉蛋子通紅。”
柴良玉從煙盒裡掏根菸,眯眼道:“老許頭些天跟我來電話就說過,這孩子鬼精鬼精的,我話都嘮到那了,他不接話,我也沒招。”
“我許叔沒告訴他啊?”
柴良玉搖頭:“那能告訴麼,咱是挑女婿,也不是他挑媳婦,那不得看順眼嘍,再往下嘮麼。”
三嫂說:“誒呀,我瞅著就挺好,這孩子多講究。大嫂,你說呢?”
“我瞅挺俊,這模樣擱咱望興都找不著第二個。”
“可不咋地!”
柴良玉擺手,“行了,你倆別背後嘚嘚這點事,整飯去吧。”
“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