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仨人捂被睡覺。主屋,柴良玉和柴鴻雁坐在炕沿,大嫂正在給柴良玉捂被。
他掐著煙眯眼道:“這孩子話嘮的挺實在,有裡有面,我都挑不出啥毛病。”
大嫂問:“這事就拉倒了唄?爸呀,你覺著他說的是真事不?”
“肯定是真事,他能拿這事糊弄我啊?老許跟他接觸不深,老常跟他一屯子住著,但老常這人愛酸唧,平常都不咋跟屯裡人嘮嗑,興許是整岔劈了也備不住。”
柴良玉瞅著孫女,說:“鴻雁吶,沒孬糟吧?沒事,等爺再給你尋摸尋摸。”
“……爺,我不著急。”
大嫂撇眼道:“不著急,我問你前兒,你臉紅啥?”
“那徐叔長得挺俊,我都不好意思瞅他。”
“誒媽呀,你可出息了。”
柴良玉笑說:“這事咱先頭就沒整明白,怨咱自個,幸好沒明直說,這裡頭也差著輩分呢,誒……我歲數大,沒尋思那麼多。”
“爸,不賴你,我也是著急。”
柴良玉擺手,“這事到此結束,往後別提了。這孩子先頭就聽出味了,可能吃頓飯的工夫才想出來咋回我。”
“嗯吶,二寧是真挺好。”
“再好也不是你姑爺,得了,你倆回屋睡覺去吧。”
“誒。”
……
清晨,徐寧仨人起來扒拉口飯,柴兵就開車拉著狗,往老金溝去了。
他們得先收套子,再去附近的饅頭山轉轉。
來到老金溝,徐寧等人便朝著下套子的樹林走去。
剛到樹林旁邊,王虎眼尖就瞅見倆跳貓子正在掙扎。
倆跳貓子的後腿被套子栓住,前腿咋掙扎都扯不開套子,只能哀怨的等待宰殺。
柴兵瞅見後高興的拍巴掌,他就得意吃這山兔子,嗦了味都能喝半斤酒。
徐寧、王虎和李福強解開套子,將跳貓子捆住腳,裝進了布兜子裡。
“二哥,這還有山雞呢!”
往過一瞅,便見一隻七彩山雞的脖子上拴著套子。
“誒?大哥,你昨個下套子前兒給餌了?”
李福強有點懵,“沒有啊,咱不主要套跳貓子麼。”
“那這山雞咋回事啊?”
徐寧說:“甭管咋回事收著就完了,再去那邊瞅瞅。將套子都解了,去下邊拉那饅頭山再下。”
“得嘞。”
最終三人收穫六隻跳貓子和一隻山雞。
以柴良玉給的價,這七頭小獸就是47塊錢!
將小獸仍在車廂裡,柴兵就開車拉著他們往饅頭山走。
這饅頭山有不少野果、野核桃和松樹,小獸自然少不了。
而且徐寧發現望興這頭比慶安的獸蹤密,這說明望興這頭沒啥人打牲口,牲口自然繁殖的越來越多。
但有些時候打圍不僅需要技術,還得有點運氣。
當徐寧仨人擱饅頭山下完套子以後,他們就牽著狗進山溜達。
轉悠能有六七里地,可青狼黑狼卻始終沒開哐。
狗幫早晨就沒吃,如果兩條狗聞著牲口味能不叫喚麼?
所以,這片是真沒大牲口。
王虎有些沮喪,他跟著徐寧打這麼多天圍,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李福強安慰兩句,說:“因為這事孬糟犯不上,咱就是來溜達的,當消化食了。”
“再往前走走。”
徐寧發話後,幾人邁步再往前走兩裡地。
這回青狼開哐了,它領著狗幫直奔著東南方向竄去。
徐寧等人擱後頭狂追,追出去四五里地,就瞅見黑狼和青狼分成兩幫,正將兩頭黃毛子按在地上撕扯。
李福強見狀跑過去使侵刀結束了倆黃毛子的生命,然後王虎開膛餵狗。
這狗一頭午沒吃,此時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徐寧讓王虎給它們噶點肉,對付吃個六七分飽。
“二哥,我咋感覺今個有點說道呢。”
徐寧搖頭:“別瞎說,這才哪到哪啊,咱過晌午就往回走。”
“啊?兄弟,你意思不是沒說道麼……往回走嘎哈。”
“咱都奔出來多遠了,才打著倆黃毛子,說明這邊山興許有大貨,你瞅瞅那邊拉是啥?”
王虎和李福強瞅眼,道:“臥虎山啊。”
“鬍子窩!”柴兵說。
徐寧點頭:“早前聽旁人說,臥虎山有大貓,還不止一頭。”
“那咱離臥虎山挺遠吶,怕啥啊。”
徐寧笑說:“不是怕啥,我是覺著不對勁。”
“哪不對勁?”
“咱來前兒,瞅見地上的豬蹄印子沒?既然有豬蹄印子,為啥青狼才開哐?我么麼著整不好啊,這幫野豬合群了!”
“合群?多大群?”
徐寧搖搖頭:“這可不好說,看頭豬多大了,頭豬要是有六七百斤,那豬群就能合到百多頭,五六百斤也能合五六十頭……這玩應也說不準,有時候挺邪性。”
“我艹,能有七百多斤的大豬?”柴兵驚道。
“咋不能呢,就是不好遇啊。”
王虎點頭:“二哥,那咱往回走啊?”
“走吧。今個就到這,點背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咱回去整點熱乎水喝。”
“得嘞!”
隨即,倆小夥使爬犁拽著倆黃毛子。
往回走的時候,徐寧特意瞅眼地上的豬蹄印。
他心裡掂量著,這豬蹄印應該是四五天之前留下的。
因為印子四周的雪有點發黑和融化的痕跡。
“瞅啥呢,兄弟。”
徐寧轉頭道:“三哥,明個能多整點子彈不?”
“能啊!不是…咱連上兩天山了,不擱家歇一天吶?”
“歇啥啊,狗能歇著,我們仨就是來掙錢的,歇啥歇。誒,三哥,要不明天你別跟著了,我們明兒自個進山轉悠……”
柴兵搖頭:“那可不行啊,我必須得跟著,要不我家老爺子不放心,你就說要嘎哈吧!”
徐寧指著東南方向的深山,說道:“那邊拉指定有豬群,雖然不知道有多少頭,但瞅這邊拉的牲口都跑沒了,我估摸著不算小崽子,應該不能低於四十頭。”
柴兵一愣驚道:“四十頭?你要打豬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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