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沒有呢,咱慶安也有,只不過咱上山那幾回沒往深走。”
李福強問道:“兄弟,那這大刨卵子是被狼整死的?”
“不是。”徐寧搖頭:“它倆應該是融群的豬,但是被豬群裡的大刨卵子給整死了,也有可能是它倆幹仗來著,被狼群偷襲也備不住。倆豬身上的痕跡沒多少,具體真么麼不出來。”
柴兵說道:“不善了,兄弟,你這手把是硬哈,瞅一眼就都知道了,要擱我還懵比呢。”
隨即四人繼續沿著豬蹄印朝前走。
山路難走,特別是冬季,山裡都是雪殼子。
有時候踩一腳稀宣,甚至容易踩空。
因為積雪是硬的,哪怕下方有空洞,變硬的雪也不會落下去。
而是像坑阱似的,漂浮於表面,讓人防不勝防。
自打重回,徐寧也是頭次進深山,他邊走邊觀察著周圍環境,如遇到滑坡,他就會提議繞道,否則擱滑坡踩空,掉下去不死也得殘。
三人都沒啥意見,畢竟徐寧是把頭,他說話最好使。
從早晨六點多鐘就進山,一直走到臨近晌午,他們依舊連野豬的影都沒瞅著。
徐寧便找個石砬子,讓李福強撿柴火籠火,四人先補充點能量。
六個鋁飯盒裡裝著的是酸菜、白菜、豬肉和鹹菜,主食拿的是蘿蔔粉條白麵大餃子。
這粉條擱東北不稀罕,每年秋收之後,家家戶戶都得晾點土豆和地瓜。
然後拿到專門做粉條、粉皮的人家進行加工,加工費也用不了多少錢,甚至可以拿地瓜土豆乾抵賬。
這玩應就和豆腐、花生油差不多,只不過花生油更貴一點,因為所需工序比製作粉條繁瑣。
四人吃完晌午飯,擱原地烤會火,然後就拔腿繼續追蹤。
追蹤是個很枯燥的活,為啥那麼多打圍人樂意養活狗呢?就是因為打狗圍有意思。
溜圍和仗圍都沒啥意思,玩不出啥樂趣。
再往前走約莫五六里地,徐寧就瞅見地上的豬蹄印變多了。
這是三到五個野豬家族在此融群,他么麼應該能有五六十頭豬。
抬頭將目光瞭望遠處,徐寧指著前方的山溝,道:“應該是追上了,整不好就擱那山溝裡呢。”
“誒媽呀,可算追上了,這給我累的小腿肚子嬌酸吶!”王虎彎腰揉著腿說道。
李福強笑問:“那咱是歇會,還是直接整啊?”
柴兵說:“二寧,我覺得咱直接整吧,打仗就得一鼓作氣勢如虎!要不準保掉鏈子。”
“嗯吶,直接整吧!給槍栓拉拉。”
柴兵眼睛一亮,“你還知道這活呢?這槍裡彈簧擱這零下二十多度都凍硬了,拉拉槍栓使彈簧恢復彈性,要不然摟火容易卡殼。”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三哥,待會要是瞅著豬群,咱先別打,我得瞅瞅周圍環境。”
“得嘞,都聽你的!咱走這麼遠,不就為這麼一哆嗦麼,麻溜整完回家睡個好覺!”
四人拉動槍栓,重新將子彈壓進槍膛,這才繼續往前走。
越往前走,豬蹄印就越多越密。
前方路不好,有個深溝,徐寧就領著他們繞道,往東北方向的山走去。
約莫半拉點後,徐寧便擺手讓三人停下,他側耳朵聽著。
夯!夯!吩!“有豬,走!”
隨即,徐寧四人朝著半山腰奔去,待來到半山腰後,他們就瞅見下方的溝裡聚集著密密麻麻的黑皮。
這群野豬么麼有六七十頭,領頭的是個將近600斤的大刨卵子,嘴上的獠牙比普通刨卵子長一截!瞅著就凶神惡煞,特別是背部那一縷鬃毛,根根立像是倒刺。
後方跟隨著一群老母豬、刨卵子、黃毛子和小花慄棒子。
此刻,它們正低頭朝前走。
野豬移動速度非常快,僅片刻工夫,這群野豬就全部進了溝裡。
“誒我艹!這麼老些豬,這特麼……”
柴兵驚道:“瑪德,我是頭次見著啊,瞅地我頭皮都麻了。”
“確實麻盈人,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徐寧笑說:“瞅習慣就好了。”
“二哥,咋咋整?”
徐寧聞言,擱半山腰朝下張望,三人則轉頭瞅著他。
“這嘎視野不好,咱還得往前走,得攔到這群野豬前邊拉。”
“那得翻山吶?”
“恩,快走兩步,爭取擱山下截住它們。”
“得嘞!”
話落,他們就朝著山上奔去。
相比沒見著牲口,只看腳印追蹤的無趣。
此刻見著牲口之後,他們全身都充滿著幹勁,心情澎湃且激動。
“二哥,這片不能有大貓吧?”
柴兵聞言一愣,“大貓?虎啊?我艹,不能吧。”
徐寧回頭瞅眼說道:“備不住,瞅這群野豬走這麼快,應該是先頭受驚了。”
“誒我艹!兄弟,真有虎啊?”
“咱沒看著就當沒有唄,沒事,就算瞅著虎,我也有招將它驚走。”
李福強拍著布兜子,“嗯吶,我兜裡揣著麻雷子呢,到時候咱摟火唄。”柴兵聞言,便道:“伱們這是有備而來啊?昨個就想到有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