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沒影子了唄,沙楞蹽吧!”……
“沙楞走吧!”
柴兵聽聞徐寧以前的光輝事蹟後,便眉頭一挑瞅著徐寧,只見徐寧老臉通紅,催促道。
“哈哈…兄弟,你還罵過許炮呢?挺有缸啊。”
“誒呀,那前兒歲數小不懂事。”
“恩,那常家兄弟後來咋著了?”
王虎接話道:“後來我們不就來望興了麼,還沒騰出手收拾他倆呢。”
柴兵點頭:“是該收拾,我聽你們講,這倆兄弟確實不幹人事,還想搶我常叔家業?”
“三哥,以前沒聽我大爺說過啊?”
“沒聽他說過,我爸那人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都藏在心裡頭。”
柴兵說完,瞅著徐寧道:“兄弟,這些天你是接二連三讓我受驚啊,沒想到你擱街裡玩的那麼猖,往後我去慶安街裡有事,踢你好使不?”
徐寧咧嘴,“好使啥啊,提我多挨頓揍唄!”
“哈哈……”
笑罷,柴兵問:“那明天咱還追鹿蹤不?今個沒瞅著鹿,給我心整得賊亂。”
李福強撇嘴說道:“別說你了,我這心也亂糟糟地,要不是那四條狗,咱保準能找著鹿。”
徐寧搖頭說:“沒眼的事就別說了,咱倆望興的事讓黃大喇叭知道了,等他回去用不上兩天,慶安那片都得知道,你瞅著吧。”
“說就說唄,他要敢巴巴沒用的,我大嘴巴子拍死他!”
李福強倔驢似的說道。
王虎詢問道:“二哥,你琢磨那黃大喇叭能給人找回了麼?”
“咋找啊,他尋思自個家狗是警犬呢?聞個味就能找著人?”
李福強說:“我琢磨他也是擱哪沒屁割愣嗓子呢。”
割愣就是攪合的意思,動詞。
四個人在路上說說笑笑。
只感覺沒用多大工夫,就回到了龍爪溝。
隨即,驅車回家,剛到柴家門口,天剛好要暗下來。
孩子們已經放學回來了,正在柴鴻雁的輔導下寫作業。
這些天柴鴻雁見著徐寧,只低聲喊聲徐叔,便沒旁個話了。
徐寧就知道柴良玉和倆兒媳婦瞎琢磨的事兒,她是知道的。
雖然讓徐寧巧妙化解了,但柴鴻雁心裡頭卻有點尷尬,她有時想到她爺和她媽亂點鴛鴦譜,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徐寧這些天與往常同樣的態度,讓柴鴻雁心裡好受不少,所以這聲徐叔是真心實意的。
剛進外屋地,便看見大嫂三嫂在和麵、調餡。
徐寧幾人進屋與眾人打聲招呼就去換衣服了,而柴兵卻直接進主屋找到柴良玉,將上山碰著黃國富的事說了。
柴良玉聽後眼睛一橫,對著柴兵一頓痛罵,說人家都跟你嗚嗚軒軒了,你擱那杵著幹啥?得虧強子放話了,要不然你幾個回來不得憋屈死?
柴兵無奈說:“那不是我大哥鐵桿麼。”
柴良玉瞪眼道:“你還是你大哥親弟弟呢!完蛋玩應。但這二寧挺有尿啊,報個名對方就落落尿了?”
“嗯吶,當時就說軟話了,我尋思他們擱山上找人,所以就沒跟他們繼續扯。”
柴良玉點點頭:“你回去換身衣服,這幾天給你擱山上跑瘋了,玩的挺開心唄?”
“哈哈,爸,你別說哈,這打圍挺有意思,我連攮兩頭老母豬,給我整得熱血沸騰的!”
“咋地,當初跟你許叔打牲口前兒,咋沒這樣啊?嫌乎你許叔歲數大啊。”
“誒呀,哪能啊,我許叔根本不讓我動手。”
柴良玉笑說:“那就對了,你許叔平常辦啥事都挺好,就是打圍前兒挺隔愣子!”
隔愣子、隔路、獨性、特性都是一個意思,就是說這人跟旁人兩道勁,不一樣。
這時,徐寧三人進屋,柴良玉拉著徐寧一頓嘮,還誇李福強兩句,說他今個為兄弟出頭比柴老三硬氣。
李福強打個哈哈,將此事蓋過去,便沒有再提。
臨近飯點兒,柴紹和柴鋒回來了,三嫂吆喝一聲放桌子,眾人就動了起來。
今晚間烙的餡餅,整整兩大盆,擺在桌面瞅著都瘮人。
不過接近20人吃飯,兩大盆都好懸沒夠吃。
飯後,大嫂三嫂和柴鴻雁在外屋地刷鍋洗碗。
屋裡一眾老爺們就開始侃大山胡咧咧了起來。
“老三,你當時就該扇他!瑪德,要不是咱家借車,他特麼能來望興啊?淨特麼扯淡!”
柴良玉聽老大護著兄弟,滿意的點點頭。
“我不尋思跟他嗆嗆起來,怕你難做麼。”
柴紹白愣他一眼,“我難做啥啊?我是跟老黃關係不錯,那我也不該他大哥的,跟咱家比比叨……”
這時,柴家門口突然閃出倆人。
當即在窩棚裡趴著的狗幫就竄出來,朝著門口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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