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寧、柴兵和王虎,則分頭躲在兩三米開外的樹後。
“三哥,你沒整過這玩應,待會要是聽到熊吼可別哆嗦嗷。”
柴兵笑道:“誒媽呀,咱連山神爺都拜過,還聽過訓話,我還能怕老把頭啊?”
老把頭就是黑瞎子。
有些地兒稱呼不同,有人將老把頭、山神爺認作大貓;有人將兩者區分開,認作黑瞎子和大貓。
柴兵瞅著徐寧一愣,問:“咋了,我又說岔劈了?”
“沒事,我聽周圍好像有動靜似的。”
王虎緊忙轉頭,“二哥,啥動靜啊?”
“就是風吹草窠子的動靜,你倆沒聽著啊?”
“沒有哇!”
柴兵說:“沒事,兄弟,我瞅著點周圍,有啥事我喊你。”
這時,站在椴樹根子下的李福強等挺半天了,回頭張望道:“兄弟,整不整啊?”
徐寧皺眉咬咬牙,反正就差這一哆嗦,等黑瞎子爬出天倉,他兩槍就能將黑瞎子定住。
怕就怕啥呢?就怕這黑瞎子睡覺死,咋招喚都不動彈,那就得費些時間了。
“整!大哥,叫倉吧。”
“得嘞!”
李福強聞聲興奮地轉過頭。
將水曲柳木杆搭在肩上,朝著手心吐口唾沫。
啊呸!
他搓搓手掌心就拿起水曲柳木杆,然後使侵刀的刀背往椴樹根子上敲。
這剛砍的水曲柳木韌性十足,李福強莽勁敲著也沒感覺震手。
鐺!椴木根子傳出空心膛的聲響,這讓李福強的興奮勁更足了。
隨即,他猛揮水曲柳木杆,直不楞登地往椴木根子砸。
鐺鐺!鐺鐺!連續敲擊十多下,卻不見倉內有動靜。
李福強有點洩氣,轉頭瞅著徐寧,“兄弟咋整啊?是不是沒擱裡頭啊。”
徐寧搖頭斷言道:“那不可能!我瞅地上根本沒有熊蹤,說明這黑瞎子是大雪之前進的倉。興許是睡的太死,你繼續叫吧。”
李福強聽兄弟這麼說,洩出的氣止住了,應聲:“好嘞!”
隨即他轉頭瞪著眼睛,抄起水曲柳木杆,再次往椴樹根子上猛敲。
鐺鐺……
連續傳出的聲響,早已驚飛鳥獸。
所以這片林子顯得異常安靜,王虎站在樹後都能聽到自個的心跳聲。
柴兵眼神閃著光,他激動的盯著椴樹根子,生怕錯過黑瞎子出倉的畫面。
鐺鐺!
李福強連敲數下,卻依舊不見樹倉內有動靜。
但他一直聽著兄弟的話,沒有停下叫倉的手。
而徐寧站在靠右側的樹後,向左瞅見王虎、柴兵都在聚精會神的盯著椴樹倉,他就往後頭撇了眼。
這一撇眼不要緊,就在徐寧正後方,卻瞅見一頭青皮子在三十米開外的草窠子下!
那雙狼眼直勾勾的盯著他,頭上還有些許血跡,似乎剛經歷一番大戰,雖然它沒有呲牙發出‘哈’聲。
但徐寧瞅見這狼腦袋搭在草窠子下就是一懵,在結合他先前聽到的風吹草動,心裡頭‘咯噔’一下,暗道完犢子啦!
他緊忙將56半開啟保險,舉槍的過程中,同時驚聲大喊:“我艹尼瑪,青皮子!快特麼上樹!”
王虎、柴兵聞聲一愣,兩人轉過頭卻啥都沒瞅見,因為他們的視線被地上彎彎曲曲、直直溜溜的老虎杖子、刺老芽杆子等灌木擋住了。
“啊?”
李福強聽到兄弟喊聲後,直接捨棄水曲柳木杆,然後便衝著王虎奔去。
“快特麼上樹啊!三哥,槍給我!”
李福強根本沒往後瞅,他對徐寧有種無條件的信任。
他奔到柴兵跟前,扭頭朝著王虎喊道:“虎子,愣著幹j毛!快上樹!”
“誒!”
“我艹……”
王虎正要往身前的樹上爬,卻是腳下一劃差點栽歪倒地。
幸好李福強衝到他跟前,伸出一隻手拖了他一把,“快上,我掫你一把。”
“我能上,強哥你快找地兒!”
李福強轉頭朝著徐寧喊道:“兄弟!”
徐寧不敢動彈,他只端著槍,使槍口對準那頭青皮子,“別管我!再磨嘰機會沒了,瑪德!”
柴兵爬樹飛快,他竄上一顆樹,坐在了三米高位置的樹杈子上,然後從身後摟過槍捏在手中,便使槍口瞄著周圍。
“我瞅著它腦袋啦!兄弟,咋整?”
“別摟火,你響槍我沒法走,它盯著我呢!”
“誒我艹,都怪我這烏鴉嘴了,瑪德……”
這時,王虎和李福強也都爬上樹,分別坐在兩米半、三米多高的樹杈子上。
“三哥,別孬糟,先挺過去再說。兄弟你快走,我給你看著!咋艹的,敢傷我兄弟,我整死它!”
王虎也舉著槍,瞄著周圍:“二哥,我仨都擱樹上了,你快走。”
此刻,徐寧後背滿是汗,但端槍的胳膊卻很穩。
他心裡犯著嘀咕,剛才他沒第一時間響槍,就怕王虎、柴兵和李福強三人沒反應時間上樹。
另外他也不知道眼前這頭青皮子是獨狼,還是跟那群狼是一夥的。
但如果是一夥的,那為啥他就瞅著一頭呢?
況且剛才柴兵、柴兵和王虎上樹的動靜挺老大,這頭狼咋不往上撲呢?若狼群在附近,它能等這麼長時間,錯過這種好機會?“不對勁……”
徐寧端著槍嘀咕一聲,便朝樹上三人說:“你們幫我瞅著點周圍……”
說罷,徐寧便朝前走去。
樹上的李福強大驚失色,急聲勸道:“兄弟,你別動!別動!”
柴兵喊道:“兄弟!”
王虎在樹杈子上坐著,也是急得直冒冷汗:“二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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