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兵的意思是倆人先拽黃毛子,等給黃毛子拽出去一軲轆,再回來拽老母豬和大刨卵子,這樣能省不少時間,但就是累點。
這倆小夥體格不錯,一人拽四頭黃毛子,一人拽大刨卵子,朝著山下走去。
“咱走啊?”
“走!”
徐寧邁步朝著東北方向走,青狼幾條狗擱山林裡跑來跑去,似乎在消化食。
唯有灰狼,屁股後跟著頭花慄棒子,它時不時回頭瞅一瞅,當寶貝似的,生怕這小玩應跟丟了。
路上,四人說說笑笑。
當聊到徐寧槍法的時候,王虎和李福強頗有羨慕。
剛才那一戰,倆人為啥沒敢開槍,就怕打著狗。
別看李福強平常上山提溜著老洋炮,但那槍就是空有架子,內膛都被磨薄了,拿著是為了壯膽。
柴兵聽聞後,便說道:“這麼地,你們也別外道,等咱幫晚間回去前兒,你倆就將剩下的子彈都打光。槍法就得這麼練,不拿子彈喂,咋成神槍手啊?”
李福強點頭:“那行,三哥,我也不跟你外道。我爺那前兒就是二炮手,槍法老準了,我尋思我們老李家有這根兒啊,等我練練也差不了!”
“嗯吶,伱倆就練,咱這子彈管夠。”
“得嘞!”
徐寧四人往前走三四里地,便進入一片碎石灘。
柴兵指著碎石灘,說他小前兒經常和幾個兄弟來這洗澡,河水非常清亮,有時候還能瞅見鹿群河水。
但前些年不知咋地,這條小河就幹了。
哪怕到下雨天,這片碎石灘也沒啥積水。
徐寧說整不好是滲進地下了,要麼就是前邊拉的泉眼不往外冒水了。
走出碎石灘,四人和狗幫就來到了一座山腳下。
這座山名為大禿頂。
而慶安那邊也有叫這名的,如大禿頂子、二禿頂子、三禿頂子,這三座山沒連一塊,而是單獨矗立的。
現在這座山叫大禿頂,沒有子字。
敢叫這名的山,都是因山頂寸草不生,或是有白色石砬子突兀而顯。
柴兵說:“咱沒少走,這都走出十多里地了。”
“一直往東北走,肯定得走出去多老遠。兄弟,咱去山上轉轉吶?”
李福強提議道。
“轉轉唄……”
正當四人要往大禿頂山上走時,青狼卻立在了旁邊拉的土包上,仰頭動了動鼻子。
它瞅著大禿頂旁邊拉的小山包,便張嘴嗷嗷叫喚。
隨即轉頭瞅眼徐寧,就朝著小丘包奔去。
黑狼、花熊一幫狗聞訊火速拔腿就追。
而灰狼卻很糾結,最終放心不下花慄棒子,將它叼起來才狂奔出去。
“開哐了!”
“追!”
“大禿頂沒貨啊?這青狼咋往小山包跑呢?”
“聞著牲口味了唄!”
徐寧說:“咱省點勁兒,青狼這狗香頭好趟子遠,這回整不好得跑四五里地。”
“我艹,這麼老遠呢?”
徐寧說出心裡想法,“黑狼也是頭狗,但它剛才沒叫喚,說明它沒聞著味。”
“那咱是得剩點勁。這要是有路,咱開車攆多好啊。”
王虎說:“可不是咋地,這邊山全是雪,本來就跑不動,再有大北風吹著,給我吹的臉蛋子生疼。”
“打圍不就這樣麼,痛並快樂著,對不?”
“嗯吶!甭管咋遭罪,打著牲口就開心。
徐寧瞅著柴兵,說:“三哥,明天咱換個地兒。”
“行!領你們來這邊,我是聽人說這邊拉有挺多野豬群,沒成想是這情況。”
徐寧說:“野豬群確實多,咱就是沒找對地方。但咱頭午已經幹一場了,就不算空著手回去,挺不善了。”
“誒,等回頭我再去問問。”
徐寧搖頭:“別問了,獵戶雖然知道哪有牲口,但也不能全都告訴你,咱給人家知道的牲口都打了,人家還打啥啊?”
“也對!”柴兵明白過味來。
他先前去問村裡的獵戶了,他們確實告訴他這邊拉有牲口,但具體沒說在哪。
這說明獵戶不想得罪老柴家,可柴兵都開口了,他們也不能全部私藏,真得罪老柴家,他們能擱村裡好過?
所以就照實話說,但說一半留一半,畢竟打獵才是他們的主業,牲口都被旁人打了,他們拿啥生活啊?
前方,青狼已經狂奔出去二里地,依舊不見它減速。
幸好這座山包不高,約莫有150米左右,而且不陡峭,坡度緩。
山上沒有大樹,全是松樹和荒草、灌木。
黑狼、花熊幾條狗落在它身後,再往後則是倆黃狗和灰狼。
這灰狼嘴裡還叼著花慄棒子呢!嗷嗷!嗷!
黑狼似乎聞著味了,便仰頭扯嗓子叫喚。
隨即二狼和三狼響應。
待九條狗奔出四里地的時候,倆黃狗已經吐舌頭了。
它倆速度、體力照比青狼和黑狼這兩條頂級頭狗差遠了,狂奔這麼長時間,沒口吐白沫翻眼珠子已經很不錯了。
再往前跑約莫五六十米,青狼和黑狼同時收聲。
然後放緩速度,等待後面的幾條狗。
而前方的山坡下,有一頭野豬正在供地刨食。
這頭野豬背部鬃毛聳立,全身披掛松油甲,前身厚重龐大,後身狹小卻滿是肌肉。